隻要蘇七淺一表現出不耐煩,或者是說什麼讓他給自己留出個人空間的話,宇文軒就會立刻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好像被她拋棄了一般的、天可憐見的模樣。
甚至在蘇七淺專注於工作或其他事情,長時間不搭理他的時候,宇文軒會故意碰倒她的筆筒,把她的被窩搞得一團亂,或者是把她養的綠植剪得亂七八糟。
當蘇七淺惱羞成怒地來教訓他,甚至揪他的耳朵時,他反而很開心,因為乖寶終於搭理他,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有時候蘇七淺忍無可忍,就想一巴掌甩這逆子臉上時,他就仰著頭一臉無辜地望著她,也不躲,就等著挨打,蘇七淺很多次就沒狠下心扇上去。
你的貓貓很調皮,它將你的東西搞得一團糟,其實也隻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而每次蘇七淺歎著氣收回手,宇文軒就知道自己得逞了,愈發得寸進尺,等他倦了,就會毫不客氣地將腦袋擠進她懷裡睡覺。
也不管蘇七淺有沒有在工作。
後來,許是得到了黑嶼的警告和威脅,要想留在她身邊,他必須學會和其他人和平相處,宇文軒才不情不願地收斂了一些。
“阿淺,可不可以不要提他了。”
今天挨著你睡覺的人,可是我。
盧修斯不滿地發出一句略帶醋勁的抗議,蘇七淺枕在他的肩上,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他身上雨後的蘭草香清潤又醉人,使她忍不住又嗅上了一大口。
很快,盧修斯的唇精準地覆上了她的唇。
薄涼的唇貼上來的那一刻,蘇七淺渾身都忍不住一顫。
似乎是為了安撫女人不安的內心,讓她逐漸適應屬於自己的溫度和氣息,盧修斯吻得很溫柔,又循序漸進。
初如窗外的小雨淅淅,又漸至溪穀間滾落的泉水湍急,最後化作唇齒交疊、入侵掠奪的狂風暴雨。
與此同時,蠍尾的鉤刺悄悄地尋上她圓潤的肩頭,輕輕撩撥著,絲滑地拉下了她的肩帶。
他扣著她的後頸,咬著她的下唇一路尋覓,在感受到與他的身體天差地彆的軟度後,盧修斯瘋狂了。
他屈起的手臂上青筋暴露,黏膩的吻如蜜一般將她浸透窒息。
推波助瀾間,神識也開始迷離。
突然,盧修斯湊在她的耳邊,動情地呢喃道:
“阿淺,想要….”
“嗯?想要什麼?”
蘇七淺艱難地抽回一絲理智,卻無意間撞進他垂下的,幽綠色的瞳底中。
內裡翻湧的情欲如狂風駭浪。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低啞的嗓音如砂紙上磨掉的碎片,在一點點地割斷她理智的弦:
“想要…”
“注毒。”
盧修斯所說的注毒,並不是真的注毒,他會將自己的毒素稀釋成千上萬倍後,紮入她的體內。
與蠍毒一同注入的,還有他的求偶素。
他實在太喜歡她了,喜歡得要命。
在蠍族的觀念裡,認定自己的伴侶後,就會瘋狂地想要徹底標記和占有她。
求偶素是毒的解藥。
蠍子是一種無論是軀殼還是靈魂,都刻滿了源自欲望本能的陰暗和矛盾。
它們堅硬的外殼是囚禁的枷鎖,對於配偶的瘋狂和執念,隻能化作示好的鉤尾和毒刺,將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分毫不剩地,親密地,融入到你的血液,和骨肉中。
很顯然,盧修斯便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