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蘇七淺的大腦徹底炸開。
她暈倒了過去。
夜裡,白宇抱著蘇七淺,靜靜地仰望著艙外的星空。
距離抵達母星還有6個小時。
蘇七淺的人生,已經是被修改後的結果。
在更高的維度,琅桓已經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她。
《盜夢空間》裡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設定,造夢者為了判斷自己到底是身處夢境還是現實,會看旋轉中的陀螺。
在現實世界裡,陀螺不會一直旋轉,它會因為摩擦和阻力停下。
而在夢境裡,陀螺不會停下,它會永遠地旋轉下去。
白宇的身後,透明罩裡的金屬陀螺,正在持續不停地旋轉著。
蘇七淺終於從這個多重夢境中剝離,她在床上醒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額上也全是細密的冷汗。
她下意識地往自己的身旁看去,白宇正安靜地睡在她的左邊。
琅桓則攬著她的腰,安穩地睡在右邊。
她鼻頭一酸,埋頭在白宇的臉上親了一口,又往琅桓的臉上親了一口。
感覺敏銳的哨兵,幾乎是在她親他們的一瞬間就醒了。
“寶寶,怎麼了…”
白宇打了個哈欠,將頭親昵地貼上了她的大腿。
琅桓眼尖的發現了蘇七淺泛紅的眼眶,他連忙撫摸上了她的臉頰,輕聲哄著她:
“做噩夢了?”
蘇七淺點點頭,“我夢見你們都死了。”
琅桓/白宇:…..
琅桓起身去給蘇七淺衝了一杯安神茶,他懷疑是她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老做噩夢。
由於等級高,她的安撫工作量是其他向導的兩倍,還要進行定期的集體安撫。
琅桓打算申請讓塔台給蘇七淺放個幾天的假。
第二天清晨,蘇七淺被白宇抱著下樓去吃早餐。
黑嶼正在跟切裡森交談著工作上的事情,議會裡有個新來的刺頭,天不怕地不怕,老是跟黑嶼抬杠,黑嶼說東,他就說西,黑嶼讚成,他就反對。
最離譜的是,這貨最近抓黑嶼遲到。
批判黑嶼作為議會的內閣成員,因為身兼黑塔指揮官,總是很忙也就算了,半月一次的例會都還要遲到早退。
實際上他就抓到了一次黑嶼早退離席,那是因為那天黑嶼急著回家給老婆過生日。
這兩貨昨晚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刺頭哥自覺退出了議會,申請調到第三區去任職了。
見老婆來了,切裡森體貼地將熱牛奶遞到了她的餐盤前,蘇七淺不愛吃麵包和培根、火腿,她早上愛吃包子、餛飩和煎餃。
黑嶼則默不作聲地端著盤子,挨著她的身邊坐下。
凜淵和涼昭在認真地喂小寶寶。
蘇七淺白了黑嶼一眼,“你自己兒子你不喂,讓凜淵喂?”
黑嶼墨色的眸子動了動,他冤枉啊。
“是凜淵從我懷裡搶過去的,他說我喂的不專業,他不放心。”
蘇七淺見盧修斯沒扒兩口飯就要出門,她趕緊叫住了他:
“你傷才好幾天啊,又要去哪兒?”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狠狠睨了一眼黑嶼:
“你是不是見不得盧修斯閒?”
黑嶼的表情更難看了,自己在寶貝心裡的風評這麼差嗎?
盧修斯麻利地穿上了外套,衝她會心一笑:
“阿淺,是我自己有事。”
蘇七淺起身去送他,在莊園的停機坪上,一架迷彩軍用飛梭已經準時抵達。
盧修斯的幾個心腹正在等他。
她隻認得一個惑。
但當她的視線落在最右邊的那個哨兵身上時,蘇七淺突然不淡定了。
也許是為了確認,她徑直來到了這個哨兵的身前。
他們都帶著戰術麵罩和頭盔,隻露出一對眼睛來。
她對這一雙眼睛有印象。
在瘋人院的時候,她見過這對異瞳,但那時候他帶著口罩,沒看見臉。
而在夢裡,她循環遇見的那個NPC,也是這樣一對眼睛,左邊是墨綠色,右邊是淺藍色。
她的頭皮一陣發麻。
見老婆和這個哨兵大眼瞪小眼,盧修斯警覺地靠了過來,“怎麼了阿淺?”
蘇七淺為了確證,她不由分說地令他摘下自己的麵罩。
隨著那張和夢裡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麵罩之下,蘇七淺的表情是錯愕且震驚的。
她害怕自己還在夢裡沒有醒來。
於是她開始狠狠地掐自己,還奪過盧修斯腰間的軍刀企圖劃向自己的手臂。
這可把一眾人給嚇壞了。
盧修斯拚命鉗製住蘇七淺,眼神極其冰冷地望向異瞳哨兵,
“你對她做了什麼?”
哨兵其實早就認出了蘇七淺,切裡柯死後,那座瘋人院也被汙染體潮破壞掉了,他丟掉了工作,幾經周折下加入了九頭蛇,因能力尚可被選拔入盧修斯的小隊。
然後便是和惑一起被捉回了黑塔,直到盧修斯投奔到黑嶼的麾下後,他們這隊人自然而然地也就跟著盧修斯一起入了不死鳥協會,成了盧修斯的心腹。
切裡柯救下了他,是因為蘇七淺替他求過情,他從鋪天蓋地的汙染潮裡頑強地活了下來,但他卻不敢同蘇七淺相認。
她現在是自己上級的愛人。
彆看盧修斯表麵上沒宇文軒那麼暴力和難以溝通,實際上他對蘇七淺的占有欲一點也不比那兩個逆子少。
要是讓盧修斯察覺到自己的手下對他老婆有想法,那他估計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跟著盧修斯乾了這麼久,異瞳要是還不清楚這個綠毛的手段有多陰險和狠毒,那他跟智障也沒什麼區彆了。
蘇七淺在反複確認自己不是在夢境中後,試探性對異瞳問了一句:
“你叫時宇,對吧?”
時宇的瞳孔一驚,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
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自己的名字啊?
“向導小姐,你知道我的名字?”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時宇的身上,隻不過大多是同情和幸災樂禍的。
因為他要被盧修斯暴揍了。
蘇七淺終於鬆了口氣,看來自己做的那個夢,真是相當的詭異啊。
“阿淺,你認識他?”
盧修斯帶著求知的眼神詢問她,語氣裡多了兩分不易察覺的醋勁和敵意。
蘇七淺沒有告訴時宇,自己為什麼知道他的名字。
她想起那個NPC對她說的話,內心一陣動容,她對異瞳露出了一個微笑:
“時宇,很高興認識你。”
說罷她拍了拍盧修斯的肩膀,“阿修,我之前在瘋人院被謝時追殺時,是他救了我。”
在目送女人回去的背影後,盧修斯向時宇拋去了一個冷薄又危險的眼神。
救命恩人?
嗯,看來以後還是不要讓他們來家裡的地盤等他了。
免得這些鶯鶯燕燕晃花了自家老婆的眼。
(白宇/琅桓篇完)
結語:無論是在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都會一遍又一遍地,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