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眾人在祭壇的後麵,花晨子打開,泄天機和秘天寶給繪製的地圖,找到暗道,一起返回泰山。因為秋季木是最衰的,他們要在秋季返回到泰山,取得泰山真形圖。
一路上大家都又沒說話,這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這麼殘酷的廝殺,第一次見到白虎神獸的威力,都差點喪命。道長問無涯:“接下來就要你出馬,你能麵對木靈族嗎?”
無涯想了想說:“我要打敗盈克,奪回掌門之位。”
“那泰山真形圖,你會幫我取嗎?”南煙疑惑的問道。
無涯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南煙明白了無涯的苦衷,便不再問。
幾人正在密道裡趕路,此時,發現前方路邊,有個仙洞,上麵寫著“長生”二字。道長擺手,暗示幾人不要好奇,繼續趕路。就在此時,隻聽見洞中發出陣陣恐怖的哭聲。花晨子喊道:“裡麵的是人是妖?你要是妖就出來跟小爺我決鬥,要是人就說句話。”隻見裡麵的哭聲繼續著,並沒有停。花晨子還想說什麼,卻被明紫一把推開。明紫站在洞口,狠狠的說:“我讓你哭個夠!”說罷,就向仙洞中發出一陣火焰。
隻聽裡麵好像有人大罵:“誰用火燒我呢?燒死我啦,燒死我啦!”明紫趕忙停下。不一會兒,隻見從裡麵爬出來一個人,身上的衣服被燒焦了,臉被燒的黢黑,他罵罵咧咧的。大家急忙把他扶起,扶回洞中。此人坐下,委屈的痛斥著眼前的眾人。
明紫低聲的說:“仙人,抱歉啊!沒想到在這密道裡還會有人,我把您當妖怪了。”老人一聽明紫說妖怪,頓時感歎道:“你說我是妖怪?”明紫連忙擺手。老人淡定的說:“你說的沒錯啊!我不就是一個不死的老妖怪嘛?我在這人世間活了快一千年了,怎麼還不死啊!”
說罷,此人頓足捶胸,又哭了起來。此時,無涯安慰眼前的這個人,感覺此人像是個中年人,無涯不解的問道:“您長生不老,難道不是好事嘛?為什麼要哭呢?”
隻見這個“老者”暴跳如雷地說:“長生不老?你試試這是什麼感覺,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死了,看著一代代人死去,你愛一個人,陪你幾十年就死了。就自己不死,這種痛苦你們誰能懂啊!”說著說著,這人雙手抓住無涯,就像瘋了一樣,喊著:“我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現在就想死啊!”
花晨子見此混亂的情況,一掌劈向此人腦袋,花晨子這一掌,普通人肯定腦漿迸裂,萬朵桃花開,隻見此人被打得目光呆滯,麵無表情,沒有被傷到絲毫。
這個“老者”突然又掐住花晨子的脖子,大喊道:“你下手再狠點啊,殺了我,殺了我!”眾人趕忙把他攔下,晟竹道長一掌把這個“老者”打暈。
花晨子喘著粗氣,說道:“這老小子勁兒還挺大,差點掐死我,咱們把他弄死得了,反正他也想死。”
無涯趕忙攔住花晨子,以為他真的要下毒手,花晨子無奈地說:“我的傻哥哥,咋彆人說啥你都信呢?”無涯撓撓頭,憨憨的笑了笑。
過了一會,那“老者”醒來,眼看又要發瘋,隻見花晨子使用寒冰將此人凍住,不能動彈身體,原來花晨子是五行屬水,能輕鬆運用,並且可以把水變化成任何形態。
“彆鬨啊!再尋死尋活的小心我把你嘴也凍上,你咋就這麼想不開呢,長生不老還不好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落在你這老小子身上,你還得便宜賣乖。”
隻見此人清醒了一點,看著麵前的無涯和南煙,疑惑的說:“我好像在三百年前見過二位,二位當時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沒想到這一世二位又在一起了,真是好緣分啊!”
聽了“老者”的話,晟竹道長發現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瘋子,他說到無涯和南煙跟自己卜卦的結果一樣,道長便問老者:“老先生,您怎麼在這密道裡生活?”
“老者”說道:“我叫李彭年,我當年追求長生不老,達到癡迷的程度。拋妻棄子,到處尋找不死之法,最後終於尋得長生草。當我再回到家中時,妻兒早已不見,後來我多方打聽,我家鬨災荒,妻子帶著孩子離開家鄉,流落南方,當我打聽到我妻子下落時,妻子已奄奄一息,她告訴我,她們孤兒寡母到了海邊,馬上就要活不下去的時候,她求漁民把孩子帶走,自己卻一個人留下。後來我妻子死了,我多處尋找孩子,怎奈雖然找到,可他再也不願與我相見,由於孩子記恨我,告訴後代永世不得與我相認。從那時起,我是多想和我的後代相認,可是他們就不願意與我再相認,我與他們隔海相望,希望後代能回來看看我,就這樣又過了一百多年。再後來,我的後代中有人詆毀我,把我說成是個完全不負責任的男人,當年是故意拋下他們妻兒寡母,還不讓他們回家。我真的冤枉啊!我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後來,我實在沒法接受,就離開人群,一個人流浪,無意中發現這密道,就躲到這裡來。我試過很多種方法去死,可就是死不了。”說罷,李彭年低下頭,沉默不語。
“那你可以過去找他們,跟他們說清楚啊!”無涯繼續追問。
“我當然可以過去,我在此之前的幾百年,做過普通人、也做過富商,還當過大將軍,完全有能力去到對岸,我是想如果能有那麼有一天,他們能醒悟過來,能自己主動回來找我,比我解釋一千遍一萬遍都管用。”李彭年說完,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希望。
無涯問晟竹道長能不能幫幫李彭年,道長搖搖頭,說道:“他自己的承負,需要他自己解決,外人最好彆插手。”然後,示意幾人趕緊離開。
隻見他們在前麵走,密道內傳來李彭年的吟唱:“蕩蕩天門萬古開,幾人歸去幾人來。山河雖好非完璧,不信我兒是禍胎……”
大家不禁感歎到世間的人都想長生不死,可是真正長生不死卻會帶來無儘的痛苦,那是比活人更痛苦的,不是活不起,而是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