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爬起來,呆呆的接過字,出門找宮廷匠人去了。
小主要裱字。
小主要裱陛下的字。
小主……
慶喜一陣醍醐灌頂:“師父,我悟了!”
他捧著字的手都在顫抖。
小主對陛下孺慕極深啊,陛下隨手寫的字,小主就這般珍惜,竟是要裱著掛起來,日日都臨摹參看。
這是什麼?
這是一個幼崽對親生父親,純粹又誠摯的愛啊!
沒有利益摻雜,沒有被世俗染臟。
如此乾淨,如此熱烈,還如此渴望。
渴望接近又畏懼,渴望父女情深,又礙於長在冷宮的身份。
嗚嗚嗚,太感動了!
慶喜揩著眼角,決定要把荼茶對陛下的拳拳之情,回稟給陛下知道。
他要為小主爭取!
於是,當天下朝,皇帝就聽聞了荼茶裱字的事。
他沉默了半晌,提起禦筆正要批奏章。
倏地他一頓,鬼使神差的又摸出張紙,再次寫了第二篇大字。
他冷著臉:“送去。”
她這般渴求,再送一篇也不妨事。
處理了這點子事,皇帝想起冷宮拿回來的那批奏章。
他大致掃了幾眼,都是些朝臣雞毛蒜皮的小事,無甚緊要的。
是以,他丟給福安,在後頁加蓋印章後,全都分發了下去。
當天,從省部拿回奏書的禦史大夫米大人,看著奏書上的紅叉叉,以及那隻抽象的王八,眯眼發懵.ipg。
啊這?
畫一隻王八,陛下是何意?
米大人看不懂。
晚上,他把三個兒子喊進書房商議。
其中,同朝為官最會揣度聖意長子沉默了。
次子是武將,也一言不發。
最小的三兒子,遊手好閒,紈絝子弟一個,米大人當他不存在。
米大人問長子,長子隻一味搖頭不語。
他問次子。
次子憋了半天:“我乃武將,不善言辭。”
米大人瞪他一眼:“陛下先是在駙馬江繁昌名字上打叉,又畫了隻王八,這意思是……”
誰料,三兒子跳起來:“這還不簡單,陛下這是讓我們把江繁昌揍成個王八。”
米大人和其餘兩子:“……”
是這意思嗎?
那……那就……揍一揍?
於是,隔天駙馬江繁昌出門就被套麻袋了。
行凶之人特彆猖狂,是禦史大夫家的小兒子。
他帶人把駙馬揍成個隻能在地下爬的王八。
末了,他還放話:“我是奉旨揍他,陛下的意思。”
京城一眾:“??!!”
駙馬江繁昌進宮告狀,皇帝看著他背上和皮肉沾一塊的王八殼,哭的跟條狗似的。
他看著米大人奏書上的王八圖,眼熟的令人頭疼。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皇帝:“……”
駙馬江繁昌沒在皇帝這得到安慰,轉頭他怒氣衝衝闖進冷宮。
他踹開江夫人院門:“無憂你給我出來!”
彼時,荼茶正在跟江夫人背《三字經》。
小幼崽瑟縮了下,冷不丁被打斷了。
駙馬江繁昌大步進來,拽著江夫人手腕,怒火中燒。
他麵目冷刺:“是不是你?還大晉長公主,簡直就是心胸狹隘的毒婦,看看你乾的好事!”
江夫人沉默不語,神色淒涼。
荼茶黑眸微眯,視線冷冷的落在了駙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