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音輕顫,可憐又可愛。
皇帝動作微頓,一低頭就看到她眼淚汪汪,像隻沒人要的小狗崽子。
莫名的,心尖軟了兩分。
他麵無表情的揉腫塊,罕見的解釋一二:“不揉開,腫塊消不了。”
“哦。”荼茶噘起小嘴應了聲。
道理她懂,可也是真疼。
皇帝又看她一眼,不自覺皺眉。
嬌氣!
他心裡這般說,手下力道還是輕了又輕。
邊上的福安感動壞了。
看看,誰說陛下沒心的?
這麼溫柔的半抱著幼崽,這麼垂眸抹藥油的模樣,就問慈不慈愛?!
父慈子孝啊!
福安再看荼茶,就更喜歡了。
幼崽好,幼崽妙,幼崽呱呱叫!
抹好了藥油,福安送上熱帕子。
皇帝慢條斯理挽起袖口,拿著熱帕子一根一根手指頭擦過去。
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勻稱指節修長,又是冷白皮,經常握禦筆的緣故,中指指腹略有薄繭。
荼茶看了眼就收回視線,額頭不痛她又活了。
她眼神閃爍,餘光不斷瞥著殿門外,一看就沒憋好屁。
皇帝將她神色儘收眼底,換了熱帕子當頭丟過去。
荼茶一驚:“乾嘛乾嘛乾嘛?”
皇帝順手給她擦了把臉,接著他開始清算。
“為什麼拿朕衣物?”他冷冷的問。
德貴妃來那會,他把人放裡間軟榻上,一沒留神,這小東西就到處扒拉偷藏。
荼茶沒法解釋,總不能說是撿來以後拍賣賺錢的。
於是,她低頭對著手指頭玩,一言不發。
主打一個,你問你的,我已讀不回。
皇帝又問:“為什麼把朕的禦筆全掰斷?”
荼茶蹭的抬頭,這鍋她可不背!
“大……銀發綠瞳乾的,”她口齒伶俐,“那麼粗的筆杆子,我怎麼掰的斷?”
皇帝當然知道她掰不斷,他隻是想知道,空白的那段記憶裡,這兩人都乾了什麼。
他冷酷得很:“毀朕禦用之物,按宮規當杖責三十。”
荼茶不安了,她不懂宮規,條件反射看向福安。
福安狐疑,他怎麼不記得有這條宮規?
不過,他輕咳一聲,正兒八經點頭:“是,私拿陛下東西,杖責五十。”
荼茶驚了:“!!!”
皇帝:“坦白從寬,把你們在殿中乾的事,一五一十道來。”
聽聞這話,荼茶老實了。
隱去龍玉一事,其他的她全交代了。
說完了後,殿中沉默了。
福安恍恍惚惚,看向皇帝的眼神都不好了。
那位愛啃幼崽小腦殼?
那位還是黏崽精?
那位還要天天吸崽!
……
皇帝冷臉:“福安,送她回去。”
荼茶鬆了口氣,跟皇帝待久了,她總不自在,沒有大傻爹那麼隨心所欲。
但是!
荼茶扒著龍案,小心翼翼問:“那些斷筆,能不能給我呀?就當是丟垃圾桶了。”
說著,她張大小嘴巴:“啊啊啊,我是一隻垃圾桶,小垃圾桶……”
皇帝臉都冷不下去了:“你都說了是垃圾,還拿來乾什麼?”
小幼崽眨巴大眼睛,定定的注視他。
然後,荼茶開始滿嘴跑火車:“我……我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想抱著它們睡,它們是陛下用過的,不可以抱嗎?”
福安震撼了!
皇帝也怔了!
荼茶眼神又飄向那抹明黃的龍褲頭。
她慢吞吞的說:“衣物上麵,會有陛下身上的味道。”
皇帝臉黑了。
他飛快扯起龍褲頭,揉吧揉吧砸給福安:“燒了。”
荼茶遺憾。
皇帝一秒鐘都不想再看見這隻幼崽!
他掏出袖袋裡的乾淨帕子,將斷筆一包,丟到荼茶懷裡。
皇帝:“退下。”
荼茶心滿意足。
大方的皇帝,下回再來騙……是哄一包。
一次哄一包,多來幾次,她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巔峰。
荼茶向係統叉腰大笑:“桀桀桀桀桀!”
係統:“……”
綠茶不長茶,儘長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