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看見茶水,臉色一變,連忙後退幾步。
他擺手:“拿遠點,我醉茶。”
他癱椅子裡,好半天才揉著眉心坐起來。
“小崽,”他想說點什麼但又無從說起,“你還捏過誰的?”
小幼崽雙手撐下巴:“姑母的。”
歸一咬牙:“她竟不提醒我!大不孝!”
轉頭他就冷笑起來,他也不會提醒任何人!
歸一開始算:“黏合龍玉,捏殼子,還能握住其他皇族的龍玉,說說你還會什麼?”
荼茶茫然:“不知道哇。”
她是真不知道,係統太廢,隻會讓她自己探索。
歸一皺眉:“你為什麼能讓昭羲的龍玉隱沒?”
荼茶眼珠子一轉,沒吭聲。
歸一也沒指望她能回答,背著手走來走去,開啟頭腦風暴。
荼茶就聽他嘀嘀咕咕,一會皇帝一會德貴妃,又說幾句國師。
最後他動作一頓:“皇帝之前猜測,八皇女的龍玉可能有問題,那麼你也是有問題的。”
剛才的事,證明皇帝猜測的方向是對的。
“所以,”歸一在荼茶麵前蹲下,和她視線齊平,“小崽,你說有沒有可能,八皇女有龍玉是你的關係?”
幼崽抿了抿小嘴:“我住冷宮那會,燕姑姑經常抱著我哭,她說母妃說過,我出生時有龍玉的,是白玉半透的色澤。”
八皇女的龍玉就是那樣的色澤。
但她又說:“不過,我不了解母妃。”
歸一麵色凝重。
他回憶了下:“你母妃白沁雪來六學二館上過半年課,是你大舅舅白博雅送來的。”
“她聰明好學,曾放言大晉無女子科考,不然高低要再拿個文考狀元回去,讓白家文武雙全。”
有這等誌氣的人,大抵都驕傲不屑說謊。
畢竟,白博雅就沒有龍玉天賦,但才能比肩皇族。
某種意義上,長兄白博雅就是她的榜樣。
歸一摸著八字胡:“你母妃沒必要撒謊。”
如果,小幼崽出生時有龍玉,但後來又沒了。
同一時間出生的八皇女有龍玉,色澤還和荼茶的一樣……
歸一眼皮猛跳,結合荼茶能控製八皇女龍玉隱沒這點。
一個更荒謬、更難以置信的念頭湧上來。
那念頭他稍微一想,就渾身發涼,背脊生冷汗。
更甚至,他都不敢說出口!
冷汗浸濕了裡衫,粘黏在皮膚上,古茶樹下清風吹過,歸一打了個寒顫。
他想到了失蹤的六皇子,再也坐不住了。
“小崽,”歸一騰的站起身,“我要去見陛下,你……”
他後麵的話沒說出來,隻是神色無比凝重。
荼茶也沒問,稚嫩小臉上,同樣表情嚴肅。
片刻後,歸一歎氣。
他將幼崽舉起來:“你是不是不願意陛下知曉?”
荼茶頓了三秒,爾後點頭。
歸一知她冷宮五年的心結還在,也不勉強。
他說:“皇叔祖尊重你的決定,我會隱去你的異常,幼崽有自己的小秘密也很正常。”
話罷,他安撫的摸了摸荼茶小腦袋,急匆匆去了紫宸殿。
荼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的勾起嘴角。
她坐到長案上,晃著小腳,仰頭吹著和煦清風,輕輕哼起了歌。
“哎,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係統在備忘錄記下。
“……崽對歸一的話術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