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到白家的第三天,白博雅真送了小崽兒一隻鷹。
說是鷹,其實是鷹類的金雕。
那日,一頭身姿矯健的金雕在將軍府上空盤旋,並時不時發出嘹亮的鳴叫聲。
白博雅躥到院中,仰頭吹了聲悠揚的口哨。
下刻,凶猛的金雕一個俯衝,兩米長的展翅呼啦呼啦,刮起一陣大風,將一邊的小崽兒吹的趔趄,一屁股坐地上了。
荼茶飛快爬起來,抬頭就看到高大的金雕,穩穩當當的站在白博雅手臂上。
小幼崽眼睛唰的就亮了:“大舅舅!”
她想衝過去,但又礙於金雕,不敢隨便亂動。
那金雕體型超大,目測體長接近一米,便是收斂了翅膀,黑喙下彎,末端尖尖的,看著就嚇人。
白博雅撒手,金雕噗的落地。
“茶寶過來,”白博雅摸著金雕腦袋,“它叫霸王,是我在南疆養的,特彆會捉信鴿。”
時下,很多人會訓練信鴿來傳信。
白博雅偏偏搞了隻了凶猛的金雕,專門狩獵信鴿,在南疆戰場上,霸王的名頭和上將軍的一樣凶殘。
沒有一隻信鴿飛的出霸王的領空。
小幼崽靠近,她人還沒金雕高,隻得踮起腳尖,跟著大舅舅的手,輕輕摸摸霸王的翎羽。
霸王偏腦袋,暗金色的眼瞳盯著小幼崽看了會。
“霸王,你好漂亮哇!”小崽兒太喜歡這種猛物了,“你不要啄我,我給你肉肉吃。”
小幼崽在荷包裡掏了掏,還真摸出幾塊肉乾。
不等荼茶遞送過去,霸王低頭張嘴一銜,嘣嘎嘣嘎就把肉乾吞了。
末了,它又盯著小幼崽。
嗚唳唳——
又一聲鳥鳴傳來。
荼茶抬頭,又看到一隻小很多的金雕在盤旋。
白博雅這次連口哨都沒吹,隻揮了揮手,那隻幼雕衝下來。
正當幼雕要棲落在包博雅胳膊上時,霸王唰的展開半邊翅膀一揮。
啪唧唧。
那幼雕滾地上,摔的渾身炸毛,暈乎乎的不知東西南北。
荼茶睜大了眼睛:“!!!”
白博雅擼霸王腦殼一把:“你自己的崽也不許?”
霸王撲棱撲棱,飛到院中最高的梧桐樹上蹲下了。
幼雕啾啾的叫喚,身上羽毛也炸呼呼的,明顯還是軟羽毛,約莫剛學會飛不久。
白博雅愛莫能助:“小家夥,你娘不讓你靠我。”
小幼崽蹲著蹭蹭挪過去:“大舅舅,這是霸王的崽崽嗎?我可以摸它嗎?”
白博雅眼神閃了閃:“茶寶喜歡麼?想養?”
幼崽小呆毛唰的挺立:“可以嗎?我可以養霸王的崽崽嗎?它給我養嗎?”
這小模樣,明顯就是很喜歡的。
包博雅笑了:“你等著,我給你點生肉,你拿著喂它,這幾天處處感情。”
宮中有專門的馴獸人,小幼崽倒也不必事事親為。
於是,等到晚膳的時候,幼雕就對小幼崽亦步亦傾,走哪跟哪,乖的像大黃。
荼茶給幼雕取了名字。
晚飯桌上,小幼崽大聲宣布:“大蒼,我要叫它大蒼。”
白博雅一言難儘:“茶寶,霸王的崽崽是隻雄性金雕,取個威武的名字。”
看看他的“霸王”,多霸氣!
哪知,幼崽蹬蹬滑下椅子。
她一隻手牽著啃肉骨頭的大黃,一隻手拉著幼雕半邊翅膀。
然後,白家人就聽她浮誇的半唱半誦。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
就要叫大蒼!
噗,噗,噗。
白家人接連噴飯!
白博雅:“……”
這雕能不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