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沒什麼,突然心有所感,所以過來看看你。”
昭羲想起剛顯化的天賦圖紋輪廓,可此時她卻不敢現出龍玉給皇帝看。
皇帝:“前幾日你出宮了?宮外好玩嗎?”
八皇女有些緊張:“好玩的,我那天買了民間的紙筆,還買了纏金珍珠對釵,雖說比不得宮裡的,但也彆有趣味。”
皇帝:“有沒有見什麼人?”
聞言,八皇女心虛的都結巴了:“沒……沒有沒有見什麼人。”
以往無比希望父皇能多關注自己一分,眼下八皇女隻想皇帝快點走。
她生硬的岔開話題:“父皇今晚不用哄九皇妹睡覺了嗎?”
皇帝看她一眼:“她讓白博雅那亂臣賊子擄去了。”
八皇女眼神閃爍,她想問白博雅是不是真造反了,但又不敢。
皇帝冷嘲了聲:“身上流著白家的血,養了大半年還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說完這話,他看向八皇女。
昭羲就聽他說:“羲兒,把你的龍玉現出來朕看看,也許你才是朕血脈最親厚的子嗣。”
昭羲心頭咯噔一下,怕什麼來什麼。
她白著臉央求說:“父皇,現在太晚了,明個白天再看吧,我現在困得很,龍玉現出來也穩不住。”
皇帝鳳眸深了:“沒關係,你和朕龍玉共鳴過,朕能幫你穩住龍玉。”
情急之下,八皇女竟是突生急智:“共鳴?我和父皇龍玉共鳴過?是什麼時候的事?”
皇帝眼神漸冷,隻是看著八皇女沒說話。
強烈的壓迫感襲來,叫八皇女搖搖欲墜。
她心知,這關過不去了。
總歸龍玉已經開始顯化圖紋,而且還是聖旨的天賦圖紋,這是好事!
於是,八皇女心念一動。
雞蛋大小的龍玉,驀地浮現在她頭頂。
那龍玉色澤更就白透一些了,其中隱約可見天賦圖紋的輪廓。
那圖紋輪廓,忽隱忽現,但福安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隻因他天天都能見著這東西!
老太監臉色一變,不敢再看第二眼,趕緊低下頭。
皇帝鳳眸微眯,看著八皇女的龍玉,他現出自己的龍玉。
帝王的伴生龍玉一現,頓時白芒大漲,整個殿中都明亮了幾分。
兩枚龍玉安然懸浮在各自主人頭頂,沒有絲毫共鳴靠近的意思。
皇帝皺眉,忍著不適感:“你過來些。”
八皇女慢吞吞靠近,待近到半臂距離的時候,兩枚龍玉依然沒反應。
皇帝眉眼冷了。
他收回龍玉,冷冷的看八皇女一眼,隨後起身就往外走。
福安等人連忙跟上。
八皇女站在殿中,注視著皇帝遠去。
她雙手不自覺握緊,皇帝那一眼,叫她如墜冰窖。
無法共鳴!
她和皇帝的龍玉無法共鳴!
八皇女跌坐到地上,白著臉大口大口喘息。
“母後,”她喃喃自語,“您不是說,我和父皇共鳴過了嗎!”
她驚慌失措,恨不得衝去慎刑司地牢問個清楚。
可她又知道不能!
於是,她勉強安慰自己說:“一定是我還沒徹底顯化的緣故,等我仲秋圖紋顯化清晰了,我一定就能和父皇共鳴了……”
“對的,就是這樣!”
……
皇帝步子很大,走得很快。
他一身氣息陰沉,俊美無儔的臉上冷若冰霜。
半路上,慶喜回來想稟報什麼,也被福安拉住了。
不多時,皇帝回到紫宸殿。
他從龍案下拿出兩封信箋,是雪貴妃留下的密信。
兩封信,一模一樣的筆跡,大致相同的內容。
唯有最後一句話是不一樣的。
“那是我和陛下唯一的子嗣!”
“那是陛下唯一的子嗣!”
“哈哈哈哈,”皇帝低低的笑出聲,那笑聲帶著陰狠和森寒,“白博雅!白博雅!”
福安將其他人趕出殿,並關死了殿門。
他小心翼翼輕喚:“陛下?”
皇帝抬眸,漆黑如墨的鳳眸,竟隱現翡翠綠的瞳色。
他生生將薄唇咬出了血:“好個白博雅,騙的朕好苦!”
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