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牌巴掌大,下方上圓,像扇小小的半圓頂的門。
一麵刻“永”字,一麵刻“生”字。
牌麵並無花紋,入手輕飄飄的,像是木頭雕的,但又通體漆黑,看不出是什麼木頭。
荼茶拿著牌子看了看,又瞥了眼緊張的韓貨。
所有人都以為,荼茶會收了令牌。
然而,小幼崽笑了聲,將令牌拋還給韓貨。
荼茶淡淡的說:“你的令牌我不要。”
韓貨捧著令牌,天都塌了。
但小幼崽揚下頜:“瘸子的令牌,我要了。”
這話在韓貨腦子裡轉了幾圈,待他明白過來後,神色狂喜。
“嶗褚!”他騰地站起來,目光灼灼,“隻要你能搞死瘸子,往後鞍前馬後,我韓貨絕無二話。”
荼茶揉了揉耳朵,並不怎麼信這話。
小崽招手:“我看你看的脖子酸。”
懂!
韓貨立刻單膝跪下,還努力縮著肩背,讓自己矮荼茶一頭。
一邊的邊野:“……”
真像條狗啊。
韓貨:“嶗褚,你說怎麼搞死瘸子?”
聞言,荼茶黑眸深深地看著韓貨,包子小臉上無甚表情,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她這小模樣,頓時就叫韓貨冷汗長流,開始瘋狂反思哪裡沒做對,並越來越慌。
蹲房梁上的暗九:“……”
有那麼一瞬間,他心臟都重重跳了下,簡直幻視陛下。
就在韓貨支撐不住時,荼茶幽幽開口了。
她漫不經心的說:“本老祖從來不當沒名沒分之人。”
說完這話,她便不理韓貨了。
隻是喉嚨到底還沒徹底好,有點癢癢的不舒服。
邊野及時上前,摸出一粒潤喉糖。
清涼的甜味入喉,小崽眉眼都舒展了。
忽的,韓貨腦中閃過一道亮光。
他一臉豁出去的神色:“嶗褚提醒的是,都是我的疏忽,應當先給嶗褚作保,入了教這令牌才有用。”
這話一落,他當即讓駝背找來紙筆,立刻就要寫作保書。
荼茶勾了勾嘴角,絲毫不意外。
當她拿著那枚令牌,但係統提示任務進度隻有30%,荼茶就知道,韓貨不老實。
如果韓貨說的都是真話,她應該立刻就能完成任務階段1。
有令牌又如何?
認是憑證,不認就是廢品。
入教擔保書很簡單,隻寥寥幾句話,寫清楚姓名、身份,以及是誰做擔保即可。
末了,還要寫上是何種殘疾。
荼茶好通過,侏儒症和駝背類似,都算是病變的殘疾。
可到邊野時,韓貨就為難了。
哪知,邊野一句:“我後背有殘。”
他飛快看了荼茶一眼,隨後低頭解開上衣,當眾露出了後背。
小少年一身冷白皮,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裡,簡直白的發光。
他骨架還未徹底長成,帶著少年的纖細美感,像是上等的瑩潤白瓷。
可他並不文弱,後背有著一層薄薄的肌理,明顯經常勞作鍛煉。
然,眾人皆看見,漂亮的後背蝴蝶骨位置,半邊皮肉都曾被生生削去,留下微微凹陷的肉疤。
肉疤偏肉粉色,經年累月後疤痕增生,那一圈就醜陋又猙獰。
荼茶怔然。
與此同時,她眉心突突跳動,一直安安靜靜的龍玉,似乎顫了兩下。
荼茶皺眉:“統,剛怎麼回事?邊野也是皇族?”
係統自檢:“好感度模塊判定,邊野和寶寶沒血緣關係哦。”
那就是非皇族。
係統還很懵:“寶寶,剛怎麼了?”
它什麼異常都沒檢測到。
幼崽歎氣:“統,彆往腦子裡灌機油了,油多的都成水了。”
係統:“……”
總覺得被罵了,但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