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博雅無奈,一腳踹翻個人。
他還嘴叭叭:“何必呢,人死不能複生,我拿什麼還你……”
荼茶扯了扯歸一。
倆人翻身下馬,歸一伸手往後去撈邊野,結果手撈了個空。
他抬頭一看,邊野不知何時下了馬背,躲進了對麵的巷子裡。
歸一遂抱起崽,趁亂衝進將軍府。
大門口打的甚是熱鬨。
白博雅站在門口台階處,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硬是沒任何黑袍人能闖進白家。
一直到——
“白大,魚殺好沒有?小寶都餓了。”
白老頭的聲音從院牆傳出來。
白博雅一個激靈:“來了來了,魚馬上殺好。”
他手下動作加快,嘴上咬著菜刀,左右手內勁橫掃,將一眾黑袍人逼退丈遠。
他殺氣騰騰:“滾,彆耽誤老子殺魚。”
話罷,轉身就躥進門。
一眾黑袍人:“……”
莫咎恨的咬碎牙:“白博雅,欺人太甚!”
但沒黑袍人敢往裡衝。
起先不知情,莫咎讓人往裡闖,結果門內暗箭飛刀等機關無數,靠近大門一米內,無人生還。
莫咎麵色鐵青:“韓貨呢?要他找的蛛網坊的人還沒到?”
他此次回京,帶的人並不多,堪堪隻有數百人。
如今一番折損,隻剩五六十人了。
有人回稟:“韓橙袍召集到人了,說是一刻鐘後就到。”
莫咎盯著“上將軍府”的牌匾,眼神陰沉的像鍋底。
“等!”他等一刻鐘。
今日,他撕也要撕下白博雅一塊肉,叫他也知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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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內,真·熱火朝天。
大鐵鍋下架著柴火,油倒下去,不一會就熱辣冒油煙。
白老頭精神矍鑠,單手抄著大鐵勺,動作麻利下料。
白博雅緊趕慢趕,堪堪在佐料炒香的下一秒,衝過來將魚遞過去。
白老頭陰陽冷哼:“四十多歲的人了,手腳磨磨蹭蹭,我還以為你上南疆去現抓魚來殺了。”
白博雅摸鼻子,半點不敢反駁。
荼茶圍著放佐料的小桌轉,她見沒人注意,偷偷抓了幾塊切成細絲的老酸菜塞嘴裡。
接著,小崽包子臉酸到扭曲,五官亂飛,酸爽的天靈蓋都被打開了。
歸一好笑,把崽拉過來,遞給她一盞茶漱口。
他本以為府內多少會有慌亂,哪知隻有白博雅慌著殺魚,壓根就沒亂。
白博雅規矩的站在佝僂的白老頭麵前,老老實實挨訓,比在皇帝麵前還聽話。
一時間,歸一怔然恍惚。
他的雙親……他已記不起他們的模樣了。
歸一揉著小崽腦殼:“四十多歲,還能被爹娘指著鼻子訓斥,也是件幸福的事。”
荼茶拍他手:“等父皇四十歲了,皇叔祖也可以這麼訓斥他。”
保管父皇不敢吭聲。
歸一感動:“還是小崽體貼叔祖。”
小崽一本正經點頭:“當然,罵了父皇,你就不能罵我了哦。”
歸一:“……”
什麼感動?全是幻覺!
不多時,飯菜擺上桌了。
一共做了兩桌飯菜,一桌主家用,另一桌給府裡奴仆。
那些奴仆多有身體殘缺,都是從南疆沙場上退下來的,孤家寡人不好生計,白博雅就收進了將軍府。
平常說是奴仆,但府裡沒嚴苛的規矩,白老頭做大餐,還會多做一桌分食。
一行人在院子裡擺上,拿著碗筷就開用。
吃著吃著,白老夫人忽然放下筷子。
她把人挨個看了圈,驀地問:“小二?小二野哪去了?”
眾人驚了,她竟記得白歲安了!
荼茶指了指外頭:“外婆,小舅舅在門口。”
白老夫人起身,往外院走了幾步。
她踮著腳喊:“小二?白小二回家吃飯了。”
在門口的白歲安猛地睜眼:“??!!”
條件反射的,他張嘴應聲:“來了,回來了。”
莫咎還沒反應過來,隻見白歲安往倆扶手上一扭。
哢哢哢。
齒輪咬合的聲音響起。
下刻,他那輪椅從四麵八方彈射出無數箭矢,那些箭矢隻有小臂長短,但箭頭藍汪汪的,明顯就淬了毒。
周圍倒下一片。
白歲安再拍輪椅底座,內勁噴湧。
咕嚕嚕。
輪椅那倆大輪子飛快轉動起來,咻的一聲就飛奔進了門內。
眾人:“……”
這是人質?
他娘的誰才是人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