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娘娘肚皮長出七道彩虹環,它的毒無人能解。”
她揚起下頜,驕傲得很:“花娘娘是越老越厲害的蠱!”
皇帝搖頭,南疆蠱術外人很難懂。
“父皇,”荼茶突然問,“母妃的金身塑好了嗎?”
元宵至今好幾個月了,小崽估摸著按宮廷匠人的速度,早應該塑好了才對。
皇帝皺眉:“金身?給你母妃塑金身?朕怎不記得有這回事?”
荼茶唰的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皇帝。
皇帝隻覺不對:“福安,可有此事?”
福安小心翼翼看了眼小崽,適才回道:“啟稟陛下,元宵那晚,您突然去了清思殿,在娘娘像前站了很久。”
“後來,陛下和殿下談及塑金身一事,陛下您同意了。”
皇帝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又沒這段記憶了。
分明隻是元宵才發生的事。
皇帝揉著眉心,表情很不好。
他道:“朕現在就傳旨,讓工匠立刻塑。”
說著,他批了張小條,吩咐福安立刻去安排。
荼茶看了他好幾眼,一臉欲言又止。
皇帝麵無表情:“有話就說。”
小崽擔憂的摸著他手背:“父皇,你是不是和外婆一樣老年癡呆了?才幾個月的事轉頭就忘了。”
皇帝鳳眸一厲:“朕才二十九!”
三十都沒!
聞言,小崽擔憂更甚了。
“父皇,”她拉著他大手,苦口婆心,“咱們彆諱疾忌醫,有病就治,沒病也看看,你就是真癡呆了,小寶也不嫌棄你的。”
生怕皇帝不信,她還補充說:“我是立誌要給父皇端屎端尿養老,摔盆打幡送終的。”
她就是大孝崽!
皇帝:“……”
這孝心不要也罷。
荼茶小嘴一張,還要叭叭說什麼。
皇帝眼皮一跳,眼疾手快捏住她嘴皮子。
再說下去,他現在就要被送走。
小崽沒防備,嘴巴被捏成扁扁鴨子嘴了。
她眼睛眨巴眨巴,嘴裡一個勁的嗚嗚嗚。
皇帝歎氣:“你彆說了,朕以後不會再忘了。”
頓了頓,他又說:“金身半月之內一定塑好。”
荼茶滿意了。
她背著小手往外走,走到殿門口踏著高高的拱形小階梯。
她等於站在門檻上,回頭說了句:“狗和狗之間不是親就是舔,人和人之間不是騙就是演。”
“小寶相信,父皇一定不是這樣的,對吧?”
皇帝一張冷酷臉:“當然,朕是九五至尊,金口玉言。”
有了這話,小崽意滿離。
等荼茶走遠了,皇帝臉色倏的冷凜。
“福安,”他嗓音也很冷,“去請南疆聖姑,就說朕要用蠱恢複記憶。”
福安眼神擔憂:“喏,奴親自去請。”
臨出殿門前,福安回頭說了句:“陛下,請您萬萬保重龍體。”
皇帝沒回,隻擺了擺手。
他的眉眼有鋒銳厲色,一身氣勢迫人。
良久之後,殿中響起不帶感情的低沉嗓音。
“你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