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提議太蠱惑了,邊野幾乎立刻就心動了。
沈行舟後退一步:“你我皆是殿下信任之人,皇太女之位也隻是殿下的起點。”
“日後,想要爬到她身邊的人會更多,你若想不明白便也沒資格了。”
該說的都說了,沈行舟戴上披風帽兜就準備離開。
邊野忽的問:“沈師兄,我是大晉國師,所以殿下信任我,那你呢?你以什麼讓殿下信任?又如何做得到?”
沈行舟輕笑了聲:“我沈行舟無父無母,日後也將無妻無兒,我孑然一身,隻因我隻屬於大晉、屬於殿下。”
話罷,有夜風吹來,卷動他的披風下擺。
沈行舟大步離去,那背影瀟灑又自由。
邊野怔忪,他看著沈行舟離去,重新回到牢房裡,思考了一整宿。
旭日初升,第一縷陽光透過小窗,斜射進牢房裡,形成耀眼的光柱,落到邊野身上。
他緩緩伸手,手背感受到陽光的溫度。
那刻,小狗邊在心裡做了個決定。
——我要當文官之首!
——我要殿下之下,萬人之上!
然後,殿下心之所向,即我劍之所指。
@
邊野想法,荼茶還不知道。
自打她當上皇太女,日子好像也和從前並沒什麼區彆。
每日依舊要去崇文館上課,不過多了一些帝王必修課程。
接著,仍舊要去學文師父那練武。
而且!而且!
學文師父還加量加練了!
有天,小崽氣喘籲籲:“學文師父,我可是皇太女,你大膽!”
學文師父耳朵偏過來:“殿下說什麼?我聽不清,聽不清。”
荼茶:“……”
為什麼?為什麼她都皇太女了,這些人還是不聽她的?
小崽恨恨取了負重,開始今日的——幼崽血戰大鵝。
沒一會,操練場上就響起荼茶鬼哭狼嚎的聲音,以及大鵝凶悍的嘎嘎聲。
下午申時。
血戰以幼崽慘敗結束。
接下來,她還要背著小包,一瘸一拐的去外皇宮。
禦史台和中書省以及門下省的官員,都在外皇宮辦公。
六學春招舞弊案,最近幾天有結果了,她需要日日都去看看。
禦史大夫米大人得了小孫孫的叮囑,不敢大意。
用小孫孫的話來說:“爺爺你給力一點,好好給我老大辦差,彆給孫兒丟臉了哈。”
一大把年紀的米老頭,隻好擼起袖子再熱血一回。
他依次提審幾位學子,在這老狐狸的套路下,這些學子沒幾下就證詞漏洞百出。
這些其中的關竅,在荼茶來的時候,米老頭還得拆開揉碎了講給小殿下聽。
辦案是辦案,可在陛下眼裡,最重要的還是皇太女能學到什麼。
荼茶皺眉:“所以,問題出在張祭酒?”
米老頭摸著白胡子:“嫌疑,殿下咱們得說很有嫌疑。”
荼茶又問:“接下來要怎麼辦?”
米大人:“按規矩,先收押再徹查,完善證據鏈,就可以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