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福至心靈,霎時通透。
這老貨立刻浮誇的做出驚歎表情:“哇哇哇!簡直太美味啦!”
“這是殿下做的嗎?殿下當之無愧的天才,第一次就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真真隻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
“老奴,老奴,”說到這裡,他還哽咽上了,撚起袖子揩眼睛,“老奴活大半輩子了,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肉。”
“殿下啊,”他放下碟子,就給荼茶磕頭,“多虧了殿下,吃了殿下的魚肉,立刻讓老奴去死,奴也死而無憾了!”
荼茶爽了!
她親自把人扶起來,臉皮極厚的說:“沒有那麼好啦,我隻是隨便做做而已啦,好公公你也太誇張啦,低調低調,做人是要謙虛的啦。”
“沒誇張!”福安義正言辭,“老奴句句肺腑之言,半點都沒誇張,殿下就是天下地下絕無僅有的優秀。”
荼茶嘴角壓不住,高高的翹起,還拿餘光去瞥皇帝。
此時,她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皇帝:“……”
他皺起眉頭,下意識說教:“為帝者,切忌奸侫小人的諂媚之言,當頭腦清……”
他話沒說完,就見荼茶和福安,都目色幽幽的看過來。
一句“奸佞小人的諂媚之言”,瞬間將兩人都得罪了。
皇帝沉默了瞬。
小崽冷哼,嘩的將那盤麻椒酸菜魚拉到自己麵前,還伸手抓住皇帝的碗,要把他碗裡的魚肉倒回去。
荼茶:“不愛吃就彆吃。”
掃興!
皇帝眼皮一跳,眼疾手快抓住小崽手腕。
他張嘴就說:“味道非常好!從未有人給朕做過,小寶是第一個,朕很高興,這盤魚朕要一個人吃完。”
話罷,不等荼茶反應,皇帝將魚盤拉回來,拿起玉箸就開用。
其實,有一點偏鹹。
但他不敢說了。
荼茶有點不信:“真沒人做過?”
皇帝點頭:“這宮裡的人都吃禦廚做的。”
換而言之,先皇帝不會,先皇後世家貴女出身更不會,長公主當然也不會。
算來算去,荼茶確實是第一個做菜給皇帝吃的。
小崽看皇帝吃,眼見他吃的差不多了。
她適才意味深長道了句:“父皇,吃了小寶的菜,就要誠實回答小寶的問題哦。”
用到隻剩魚頭和魚尾的皇帝:“……”
失策,掉菜坑了。
不過,他還是麵不改色的說:“你問。”
“我快一年沒見大傻了,”小崽眼神深深,連嗓音都壓低了,“父皇,你把人差哪去了?”
大傻……
皇帝心頭一跳。
隻這一句話,意識海裡沉睡的人格,似有所感竟有蘇醒的跡象。
皇帝放下玉箸:“為什麼問這個?”
他不回答,而是反問回去,一招以退為進。
然,荼茶五六歲那會就不好糊弄,現在十歲了,又出去曆練過,更糊弄不了。
她雙手撐下巴,目不轉睛的盯著皇帝看:“沒什麼,就是想念他了。”
“所以,父皇你把大傻弄去哪了?他還在京城嗎?”
皇帝剛想點頭。
荼茶下一句就是:“他還在這宮裡?還在我身邊嗎?”
皇帝僵住,頭怎麼都點不下去了。
他看著荼茶,麵容冷肅。
一時間,父女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沒移開視線。
氣氛僵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