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膽子?”
這一句,冷若冰霜,擲地有聲,像冰渣落地,又飛濺起來打的人皮肉生疼。
薑族長麵皮狠狠抽動,僵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荼茶冷笑了聲,緩緩收起長刀。
刀身和刀鞘摩擦的聲音,直叫人頭皮發麻。
荼茶環視一圈,沒人敢和她對視。
“如此罔顧大晉律法之匪徒,給本殿下押下去,稍後本殿下要親自審問。”
她冷冷下令,薑氏宗族的人大驚,有年輕人條件反射就衝上來。
鏗鏘!鏗鏘!
“乾什麼?想造反?”
不需要任何人下令,廣場上的白虎軍齊齊軍刀出鞘。
大有誰敢對殿下不敬就砍死的架勢。
方副將親自上前,一隻手就將薑族長扭帶拖走。
他凶神惡煞,朝薑氏的人重重冷哼。
從頭至尾,薑族長都僵硬的無法動彈。
拖出去不過五步遠,一股騷味就從他褲襠裡蔓延出來,在地上流下道道水痕。
“啊,他嚇尿了!”
“哈哈哈哈,老苦瓜慫貨!”
“笑死我了,這就是薑氏的族長啊……”
……
一時間,薑氏的人臉上青青白白,十分精彩紛呈。
荼茶將眾人神色儘收眼底。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她彎腰親自將抱嬰兒的女人扶起來。
見她手肘擦傷出血了,荼茶摸出帕子,簡單給她包紮了下。
那女人驚懼瑟縮,抱著孩子渾身僵硬不敢動,也不敢看荼茶。
她結結巴巴:“謝……謝殿下……”
“沒事,”荼茶扭頭問主薄,“可有適合女人乾的活計?”
主薄有深意的看那女人一眼:“回殿下,夥頭營那邊還差人燒火做飯。”
那女人回過味來,趕緊又跪下:“殿下,草民會做飯會燒火,草民很會這個。”
荼茶含笑:“那就去吧,不過工錢還是照算,至於細棉布你掙了銀子,再來找主薄買就成。”
半匹細棉布,隻需要五文錢,乾一天工還有結餘。
女人感激壞了,不斷給荼茶磕頭:“謝殿下謝殿下謝主薄大人……”
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頓時,好些婦人意動了。
起先以為隻招有力氣的男人,可現在殿下也要女人,立時就有膽子大的跑出來排隊。
荼茶不自覺看過去。
那身高體壯的婦人遂大聲說:“殿下,草民雖是婦人,可男人能乾的草民乾的了,男人乾不了的,草民也乾的了。”
話一落,男人們都哄笑起來。
荼茶微笑:“準了,讓主薄給你安排。”
高壯婦人立刻就高興了,恨不得當場給荼茶磕幾個。
薑氏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了族長就都沒了主心骨。
族長被當場嚇尿這種事,也忒丟人!
就在這時,荼茶開口了:“本殿下從不汙蔑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你們的族長若是遵紀守法,過幾天本殿下會讓人送他回來。”
還有一句話荼茶沒說,薑族長要乾過壞事,隻怕就回不來了。
薑氏的人心知肚明,族長怕是凶多吉少。
那往後薑氏該何去何從?
荼茶又道:“本殿下不管你們從前是什麼身份,隻要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奉公守法的,就都是本殿下的子民。”
“本殿下的子民,當人人有居所,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飽飯吃,人人有書讀。”
她的表情平淡,甚至嗓音也是平波無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