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來來來一點小賞錢,一會一起喝酒啊。”
“人人都有,大家夥都有。”
“兄弟幫個忙,領了賞錢就去喝酒哇。”
……
三言兩語加上賞錢,南疆漢子何時見過這樣的,各個拿著賞錢,呼啦就作鳥獸散狀,哪裡還記的要攔親的任務?
慶喜:“……”
一群見錢眼開的,不堪大用!
“新娘子來咯!”
不多時,一身青黛嫁衣的聖姑,被人攙扶著緩緩走出來。
花釵禮衣,青黛色的連裳,走動間裙擺曳動,紋繡的鸞鳳就像活了版,振翅欲飛。
披紗的大袖,隨風浮動,隱約可見婉約的身段。
再一張芙蓉桃花麵,暈染的脂粉從眼尾渲開,恍如醉意熏染就,眼波流轉,儘是嫵媚。
花釵九樹搖金翠,髻上赤金片累成的小花,點翠嵌珠,左右各一排,富貴非凡。
鬢腳插金步搖,步步輕顫,真真靡麗嬌羞。
金子的頭麵,是荼茶送的!
她見聖姑全妝扮上了,瞅著就滿心歡喜!
聖姑手持金線紋並蒂蓮的卻扇,微微遮擋著臉走出來。
額間一點金鈿,兩鬢也有。
麵靨一點金箔,聖姑輕勾嘴角一笑,漂亮的滿室生春。
桫欏早看呆了:“阿娘好美啊!”
荼茶對琥珀的妝麵手藝很滿意,她跟琥珀比了個大拇指,嘿嘿笑了兩聲,跑上前去,攙著聖姑往外走。
桫欏反應過來,也連忙上前扶著聖姑左手。
喜娘在前引路,邊唱喏著吉祥話,邊示宜花童撒花。
到了門口,白博雅伸手抬頭。
然後!
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眼睛都看直了,雖然卻扇遮擋,沒看清全貌,但隻那身段、那妝扮,就叫他忘乎所有。
方副將推了他一把,白博雅適才回神。
“哈哈哈哈,新郎都看呆了!”
“娘矣,堂堂上將軍也有這麼丟臉的時候?”
“嘿嘿,還是咱們聖姑厲害!再厲害的將軍也難過美人關。”
……
眾人哄笑聲中,白博雅耳根發燙的將新娘子迎上喜馬。
天女峰山路不好走,喜轎沒法上來,故而今日的黑旋風,身披紅綢團成的紅花,作為喜馬帶新娘下山。
等到了山腳下,再換乘喜轎。
這一廂折騰,等將新娘子迎到白府時,已是申時。
賓客皆至,隻等新人拜堂入洞房。
在場的,荼茶地位最高,本應適合當證婚人,但荼茶想以白家人的身份參加。
於是,這證婚人差事就落到了工部左侍郎秦書策頭上。
秦書策,十五年前的大晉狀元郎,才華橫溢,未來的朝廷肱骨,當這個證婚人也夠格的。
在他的主持下,新人三拜之後,在“禮成”聲中,整場婚事的氣氛達到頂點。
“入洞房!”
“入洞房!”
……
便是有不明大晉習俗的異族,在了解“入洞房”的意思後,也全都齊齊吼起來。
更何況,今個還有白虎軍的人來了。
這群兵痞子看熱鬨不嫌事大。
畢竟,也就今個能下狠手整上將軍,反正他今天不能生氣。
正當時——
“聖旨到!”
京中的傳令官老遠就喊著。
眾人一驚,白博雅和聖姑齊齊走出來。
那傳令官翻身下馬,打開明黃聖旨就念。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地定位,陰陽序和,人倫之本,肇自夫婦……”
“此締嘉姻,願爾琴瑟在禦,終歲為期;執子之手,偕老同歸……”
“欽此!”
這是皇帝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