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牽手去找傳令官了。
荼茶拿了皇帝那厚厚的信件,領著阿姐穿過一扇院牆門,直接就出現在太女府。
太女府是在十日前建好的,一同建好的還有隔壁的白府。
白博雅當時一腳就踹院牆上,將兩座府邸的院牆打通。
日後,小寶能在兩府來去自如。
太女府建好不久,庭院移種的花草綠植,才剛剛成活,還沒長成連片綠蔭。
假山也光禿禿的,活水池子裡倒是有魚,不過都還不大,也瘦得很。
雲城條件不比京城,沒法立時就將太女府裝扮的典雅華貴。
荼茶也不在意,房間裡的床是大的、軟的,她睡得舒服就行了。
桫欏去梳洗了,荼茶便帶著信件去了隔壁小書房。
燭火敞亮,她垂眸握著裁紙刀,輕輕去了信封。
這一遝信件沉甸甸的,摸著很厚。
荼茶拿出信,見是兩份,筆跡雖相同,但遣詞造句習慣不同。
一封皇帝的信,稍薄一些。
一封大傻的信,厚厚的好幾張。
荼茶將兩封信攤開,她率先看皇帝的。
皇帝的信,都在說京城的事,大事小事朝堂事,還提了瓊花最近的異動。
東拉西扯的寫了滿滿三張信紙後,許是實在寫不下去了。
第四張信紙,堂堂大晉皇帝用詞都軟了。
他說:“寶,彆再生朕的氣了,朕不過想多得幾張你的卡牌。”
“寶多日不和朕聯係,朕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朕往後都不了,一定實誠待寶。”
“小寶,福安說朕近日,頭上都生白發了……”
荼茶嘀咕:“又不是沒見過你滿頭白發的樣子,還在乎這一根兩根的?”
看完皇帝的信,荼茶拿起大傻。
比較而言,大傻直抒胸臆,感情熱烈直白,行文間滿滿都在說“想寶寶”。
信的最後,大傻問:“還有幾天就要過新年,寶寶十一歲的生辰,寶寶什麼時候回來?”
荼茶看的不自覺露出笑容。
她嘿嘿:“大爹就是粘人精,我很快就啟程回來啦!”
曉得他們聽不見,她還是對著信件這樣說。
接著,她摸起鵝毛筆,蘸了蘸墨水,開始寫回信。
大蒼飛行速度很快,回信會比她更快到達京城。
正當荼茶在寫回信時,太女府外,吃了席麵的錢三手走來走去,忐忑不安。
府門外,有值守的府兵。
錢三手猶豫好幾次,都沒勇氣上前,懇求通傳太女殿下。
管家手抄袖子裡:“老爺,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您實在想知道殿下如何安排您,就直接去問嘛。”
錢三手瞪他一眼:“你懂什麼?殿下運籌帷幄,決勝千裡,走一步看十步的皇族佼佼者,我去問了也不一定懂殿下的意思。”
管家翻了個白眼:“那您在這走來走去就懂了?”
錢三手:“……”
他的判決已經下來了,功過相抵,如今隻是城裡再普通不過的庶民。
他本以為,殿下留他一命,是為安南那邊的商路。
那邊他熟的不能再熟,絕對是拓展商路的不二人選。
可殿下就像是忘了他,再沒提過也沒見過他了。
頓時,錢三手又不確定了。
今日,上將軍白博雅和南疆聖姑大婚,宴請全城百姓,他也來吃了酒。
本想看看在席間能不能和殿下碰麵,可一頓席下來,他連殿下的人影子都沒看到。
眼看著新年將至,再等下去殿下就要回京了。
下一次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殿下還未可知。
錢三手立時就憋不住了。
想了半晌,值守的府兵都換了一輪。
錢三手一咬牙一跺腳:“娘的,生死就這一遭,拚了!”
他衝出去大喊——
“草民錢三手叩見太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