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允不允太女監試是一回事,但你作為臣子,主意打到太女殿下頭上就是不對!
“嗬。”
果不其然,龍椅上傳來一聲冷笑。
本來打定主意,今個早朝儘量不吭聲。
可架不住有人作死啊!
皇帝:“今年春試有女進士參考,這就要太女監試,那明年呢後年呢?往後的每一年呢?”
“若是年年有女進士,年年都要太女監試嗎?”
這拉長的尾音,充滿了危險的意味,嚇得吏部尚書一抖,噗通就跪下了。
皇帝緩緩從龍椅上走下來:“你吏部的活太女都給你們乾了?你們的俸祿要不要太女幫你們領?幫你們花?”
噗通噗通。
其他朝臣跟著一起跪了。
福安都沒眼看了。
毒!說的太毒了!
想來昨晚上,陛下對他都是嘴下留情的了。
福安一下又好了。
皇帝走到吏部尚書裴大人麵前:“裴愛卿,乾不動活了就讓下麵年輕的來。”
“這才一個女進士,就讓愛卿為難成這樣,日後三五十個呢?”
“日後大把女官站這朝堂上,同愛卿站一塊呢?愛卿是不是一眼不敢多看?話更不敢多說一句?”
“愛卿既如此見不得人,往後上朝索性拿麵紗蒙麵作罷。”
……
噗嗤。
殿中,有朝臣沒忍住,一下就笑出聲來。
這下不得了。
就像是捅了馬蜂窩,皇帝平等的嘴炮每一位臣子。
“你們工部事就做的很好了嗎?”
“每年朕撥大筆的銀子,還讓精通水利的長公主配合你們,看看你們今年的治水預算?”
“朕紫宸殿的大黃狗,拿爪子都比你們會算!”
“笑什麼笑?每年算不對賬的隻有工部嗎?你們戶部乾什麼吃的?”
“管著朕的錢袋子,還年年哭窮,太女身邊隨便拉個最老的太監出來,都比你們會開源節流。”
“還有你你你,一個個的上一天朝撞一天鐘,朕不滿你們很久了。”
……
據說,當天散朝的時候,福安站在大殿門口,挨個給朝臣發帕子。
每個出去的朝臣眼睛都是紅的。
更有甚者,當場哽咽的泣不成聲。
……
那一天,很多人都看見,平時威風凜凜的大人們。
三三兩兩相互攙扶著,皆執手相看淚眼。
一路走一路哭,還一路仰天長歎“臣該死”、“臣有負天恩”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至於那天朝堂上發生了什麼,滿朝文武無一人肯說。
多年的後世,“滿朝文武淚灑京城”此事成十大謎團之一。
當荼茶聽說了這事時,瞠目結舌老半天。
未免波及魚秧,她腳步一轉,直接跑到白家避風頭。
父皇真話蠱BUff下,嘴毒的不行,沒人遭的住。
她溜得快,前腳出宮後腳姬止戈、無道和獬豸三人就被召進宮了。
三人毫無所覺,獬豸也沒把真話蠱放心上。
然後,三人進殿就被噴的體無完膚。
荼茶後來聽福安說,皇帝把姬止戈氣的手背冒青筋,兩人大打出手。
無道和獬豸是最慘的,兩人被皇帝逼著也吞了真話蠱。
跟著,整個紫宸殿雞飛狗跳。
事後福安夾著嗓子轉述——
“早看你不順眼了,當皇帝就能不要臉嗎?”
“就是,還壓榨我捏小娃娃賺銀子,扣我俸祿,皇弟欺人太甚。”
“嘿!憑什麼我河圖洛書天賦,就不能也坐坐龍椅?”
“哼,就憑你們?一起上朕也能打的你們娘都不識。”
……
真話蠱下,兄友弟恭不存在的,隻有你死我活!
最後,僵持不下的四人齊聲要荼茶來斷恩怨。
逃過一劫的小崽,心有餘悸拍胸口。
荼茶:“闊怕!父皇的大凶太闊怕了!”
真話蠱,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