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寺前庭廣場上。
四處黑氣縈繞,濃鬱的便是常人都能看見了。
一眾文武朝臣,文臣紛紛躲到天子殿中,不給陛下拖後腿。
武將則紛紛手持武器,或遠或近的圍堵著前庭。
尋著機會就幫陛下一把,沒有機會就切斷這些永生教餘孽的後路。
嘀嗒,嘀嗒。
玄底龍紋的袞衣下擺,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著黑色的臟血。
錚!
皇帝左手執長刀,用力拂袖一甩,刀尖直指地麵,黑色的臟血便順著雪白的刀刃往下淌。
一番惡戰,他頭上的二十四冕冠,除了金簾微微晃動,硬是絲毫不亂。
皇帝麵無表情極了。
鳳眸冷冷的盯著大教主,他的眼睛左眼瞳漆黑如暗夜下的深海,右眼瞳卻綠的無比妖冶。
這一場,大傻竟是主動朝皇帝融合。
三丈外。
斷去一臂的大教主佝僂著背,大口喘氣。
他渾身都是刀傷,滿身都是黑血。
他的心臟被洞穿,咽喉被割裂,甚至眉心也中了一刀。
若是尋常人,這等致命傷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但大教主還能站起來,還在喘氣。
他盯著皇帝,紫黑色的臟人紋路,從脖頸攀緣上他的臉。
眨眼間,大教主的軀體就變的和臟人一樣了!
“傷的了本座又如何,”大教主嗓音嘶啞,還帶漏風,“本座是殺不死的!”
“一個螻蟻皇帝,若不是覺醒之人,你何以能傷得了本座?”
皇帝薄唇繃成直線,沒有搭話。
他隻道就:“換刀。”
福安小跑著上來,將這把染臟血的長刀捧下去,接著從一邊的三足獸耳青銅鼎裡,又拔出一把乾淨的長刀。
末了,他將臟的那把拋進鼎中。
那臟刀入鼎,和鼎中泛翠色芒光的清水一接觸,立刻想起滋滋的聲音。
如同,一滴冰水入油鍋。
福安往裡看了眼,臟刀上的黑血被這水一淨化,立刻又乾淨了。
那鼎中的水,確是荼茶特意準備的。
她用龍玉氣息蘊養了七天七夜,有很強的淨化效果。
皇帝左手執刀,擺了個起手式:“殺不殺得死,試試就知道了。”
話音落下,他人和刀迅疾如電的殺過去。
這次是——大教主的人頭!
朕倒要看看,沒了腦袋還能不能活!
說時遲那時快。
眾人隻見那刀光,冷冽如雪色,隻是遠遠看著,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能感覺人割人的生疼。
不及眨眼,刀光狀如彎月,橫著一個橫斬。
眾人隻見皇帝陛下那道黑影一下閃過。
他再停頓時,已經位於大教主右側。
左手倒握長刀,從大教主脖子劃過去。
他頭上的冕冠金簾微微蕩漾。
下一刻——
啪噠!
大教主人頭落地。
那人頭上的表情還未退去,蝗的張狂頓時就僵住了。
皇帝冷冷掃了眼,接著站直身體,一甩長刀上的黑血。
噗通。
大教主無頭的身體,緩緩往後倒下。
屍體倒下,黑血飛濺。
大教主死了!
滿場死寂。
皇帝仍舊麵無表情,不怒也不喜。
他隻平靜拂袖轉身。
轟!
天邊一聲驚雷炸響。
“啊啊啊啊!”
不男不女的嘶啞尖叫聲從地上的人頭傳來。
如此詭異,叫眾人不自覺看向大教主的人頭。
隻見被黑血浸染的人頭,此時雙目圓睜,齜牙裂目的盯著皇帝,滿臉怨毒。
皇帝直接走過去,都人頭高舉長刀。
既這樣都不死,那就剁成臊子!
然,人頭陰森森的說:“本座要你們全都死!全都成為本座的臟人傀儡!”
“本座要吃了你們,一個不……”
噗!
長刀刺入人頭,皇帝握著刀柄用力攪了幾下,又是拔出來劈砍剁碎。
他連天靈蓋都要碾碎成骨頭渣子。
終於,人頭無法再說話了。
滿地殘渣,死的不能再死。
見到這幕的眾人,不禁長舒了口氣。
今日所見,當真異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