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不從,直接拿了下獄!”
這話說完,荼茶冷冷道:“我話講完了,誰讚成?誰反對?”
殿中,鴉雀無聲。
歸一和邊野站出來,兩人拱手:“臣/草民領旨。”
吏部那群人,臉色唰的就白了。
南人係朝臣全都冷冰冰的看著,絲毫不同情。
荼茶坐的高,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她心頭一沉,派係矛盾這麼嚴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於是,她道:“本殿下對事不對人,京察能者上庸者下,不管南北在父皇和本殿下眼裡,都是我大晉鞏固。”
“往後,再有這種朋黨傾軋的事,定斬不饒。”
滿朝文武當即高呼:“殿下聖明。”
荼茶深知,這件事不是她說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下了朝後,她邊批奏折邊想著這事。
她還問福安:“武將軍中可有此等情況?”
福安回:“軍中也有地域之爭,不會稍微好一些,畢竟多南人的是南疆白虎軍,多北人的是北漠止戈戰神麾下那支。”
“大晉還有其他軍隊,不過規模都不如這兩支,且分工有所不同。”
“陛下將每支軍隊的地域規定死了,三五年輪換一次,且糧餉上管的很嚴,從沒出過錯。”
“所以,這種情況在軍中有,但不嚴重。”
荼茶點了點頭,白博雅治軍很有一套,姬止戈身後的幕僚也是一把好手,所以才沒文官這邊嚴重。
荼茶尋摸著奏疏半天,都沒批完一本。
“不行不行,”她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得改革,這事弊端已經暴露,必須改革掉。”
福安給她斟上涼茶:“殿下,想要改革科考嗎?”
荼茶點了點頭:“一開始就以地域分人,就讓所有人都被打下標簽了,這不好不好。”
她抓過一張白紙,在上麵寫寫畫畫。
但思忖了半天,腦子裡很多零碎的想法,但都整理不成完整的方案。
荼茶想的煩了,索性將那紙丟在一邊,暫且不管了。
她又開始批奏折,批了會就呆住了。
福安沒懂她想乾什麼:“殿下?”
小崽驀地說:“我差點忘了件事,趁父皇還沒醒,你去傳旨意,把他後宮解散了。”
乍聽這話,福安手一抖,拂塵都掉了。
他不敢相信:“殿下,您……您剛說什麼?”
荼茶頭都沒抬:“我說,趁我爹沒醒,趕緊把他後宮解散了。”
福安臉色一變,不自然的朝寢宮方向看了看。
寢宮那邊,隱約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
小崽嘀咕:“他都不去後宮,平白耽誤那些妃嬪的青春,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福安看清楚了,是皇帝走出來了!
他還穿著那身雪白的寢衣,長發披發,赤著腳往這邊來。
福安緊張的順嘴問:“叫什麼?”
小崽還在低頭奮筆疾書:“他這種行為,就叫占著茅坑不拉屎。”
荼茶說這話的時候,皇帝已經走進殿了。
他走路都沒聲音!
小崽還在說:“嘿!他不拉屎我就把他的茅坑填了,我幫他節約。”
皇帝站到了龍案邊。
福安嘴角抽了抽:“殿下,殿下您最好抬一下頭……”
荼茶不理:“我說你話這麼……”
“多”字還在喉嚨,荼茶掃到龍案邊的白影悚然一驚。
皇帝居高臨下:“你要占誰的茅坑?”
末了,他眼裡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嫌棄:“朕隻昏迷了幾日,你就沒出息到要去強占彆人家的茅坑了?”
荼茶:“……”
福安:“……”
有沒有可能,殿下不是要占茅坑,是要填平……不對,是要解散您的後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