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正是少年的家。中年男子正躺在門口那把老舊的木椅子上打著盹兒。見到有人來了,隻是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問道:“誰啊?”
白衣男子緩緩開口道:“在下肖謀。”
中年男子依舊慵懶地問道:“哦?肖謀?是那個天一閣閣主、武評排名第九的肖謀麼?不知光臨寒舍,有何貴乾?”
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號,肖謀心生警惕,咬了咬嘴唇,說道:“前幾日因閣中事務來到西河州,昨日正午時分,肖某察覺道此處有天人感應的氣息,特來此處問之。”
中年男子聽完後伸了個懶腰,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既然前輩如此,那就莫怪晚輩失禮,得罪了!”說完,肖謀拔出身後長劍,一瞬之間,小院之內劍氣橫生,“劍名,曳影。”
中年男子撇了一眼肖謀,緊了緊褲子,說道:“你走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此時,肖謀已倒提曳影劍,衝向院內。
“唉。”中年男子歎息一聲,隨手抄起一根木棍,“既然你不信,那我就陪你打一場,隻不過,不準毀了我的院子。”
中年男子話音剛落,兩人便馬上來到了距離院子五裡遠的一片荒無人煙的沙地。
肖謀震驚得無以複加:“移形換影?你是道家中人?”
中年男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揮舞著木棍衝向了肖謀。肖謀隻得舉起曳影劍格擋。
中年男子攻勢淩厲,木棍戰法靈活多變,變幻莫測,肖謀幾乎要招架不住,更彆說尋找還手的機會。
突然,肖謀找到一個破綻,一劍揮出,將木棍劈成了兩段。隻見中年男子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繼續攻擊。
肖謀頓時有些後悔將那根木棍劈成兩段了。因為斷作兩截的木棍在中年男子的手中竟更加得心應手。
“環切戰法?”肖謀看著中年男子出神入化的攻勢,幾乎都要絕望了。
隻見中年男子左手棍大開大合,右手棍在每次肖謀想要還擊的時候都能及時格擋。
此時,肖謀終於意識到不能再拖下去,便閃開身去,掠向了木屋。
中年男子微微周樂下沒,開口道:“肖謀,滾回你的天一閣!”
言出法隨!下一瞬,肖謀便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了原地。而那柄曳影劍,則是被中年男子控製住,顫鳴不止。
“真是明珠蒙塵啊。”中年男子看著懸浮在空中,顫鳴不止的曳影劍,感慨道。
他似乎有些疲憊,伸了個懶腰,右手在曳影劍劍身上一抹,將一道符文印在了劍身之上。
曳影劍不再顫鳴,隻是靜靜地懸浮在空中。
中年男子想了想,將一句言靈附在劍上,然後拍了拍曳影,曳影劍就如長虹貫日,飛向了北方,目標正是天一閣。
被一記真言言出法隨傳送回天一閣的肖謀剛回複平靜,就覺得腰間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定睛一看,正是自己那在十大名劍中排名第四的佩劍,曳影。
肖謀正要出手禦劍,卻發現自己無法成功地將曳影收回手中。
震驚之餘,肖謀聽到了中年男子的聲音從曳影劍上傳出:“再不長記性,來觸我的黴頭,就是老子去吸取你天一閣的氣運了。”
接著,他感覺到屁股上被狠狠地打了一下。回頭一看,自己身後的,正是那中年男子戰鬥時所持的木棍。
來不及有任何反應,隻見曳影和木棍一同化作流光,飛向了遠方。
肖謀頓時感到一陣後怕,幾乎癱倒在地。
如果僅是禦劍千裡,肖謀自認不難做到。可比起通靈的名劍,能將一根木棍駕馭到千裡之外,肖謀卻自認不能辦到。自己近在咫尺拋泄氣息竟然無法控製遠在千裡之外的中年男子所駕馭的飛劍!
這讓肖謀非常鬱悶。不僅是碰了一鼻子的灰,還丟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曳影劍。
雖然他懊惱至極,但也明白,自己被打回來的事決不能傳出去。
木屋前,中年男子打了個哈欠,隨後淡淡一笑,說道:“這隻是一個小教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