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勤也已經感受到了那兩股熟悉的氣息,臉上頓時現出一抹哀傷。
司馬勤聲音低沉地說道:“那個青衣女子,是我的女兒,名為司馬文馨。”
黎天華追問道:“司馬小姐為何氣息如此微弱?”
司馬勤有點意外地看著少年,傷感道:“文馨這丫頭今年才十八歲,本是成家的年齡了。這丫頭是個熱心腸的孩子,經常接濟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給西河州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隻是,前兩年清明,我帶著她去郊外天樞山踏青,這丫頭不知怎麼了,回來之後便臥床不起。
一開始,我以為隻是小病,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後來,她有整整一個月不曾下床。我再去看她時,她已是麵無人色了。
州府公文多,我抽不開身,隻得讓管家照看好她。隻是,等我忙完,她的病卻更加嚴重了。”
司馬勤聲音變得沙啞,稍微有些哽咽:“我找過全城的名醫,可他們都無法治療文馨的病。
我問過一個大夫,文馨患的是什麼病。他說他也不清楚,隻知道文馨遍體生寒、氣息微弱。
後來,我又陸續問過幾個大夫,他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今年冬天,她的病情更加惡化,身體每況愈下,現在更是連下床走路都很困難。”
司馬勤說到這,悲從中來,不禁留下了眼淚,歎道:“我一把年紀了,就這麼一個女兒。她要是走了,我該怎麼辦啊!
“文馨的母親,在文馨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此後,她就像是變了個人,變得文靜、深沉。
她待人溫和,小小年紀就能為他人著想,整個州城的人見到她,都會打從心裡喜歡。
文馨幫我批閱公文,解決公務,就連我的很多威望,都是她帶來的。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
我用儘一切辦法,都無法醫治文馨的病。眼看著她的氣息越來越差,我真是不忍心看著她離去。
彆說是她身邊的丫鬟,就連州城中任何一個貧苦百姓,都願意替她去死。
在無數個漫長的夜裡,我也曾想過,如果得病的是我,而不是文馨,說不定我反而不會那麼痛苦。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天底下所有為人父母的人不願看到的。”
看著司馬勤泣不成聲的樣子,黎天華也不由得有些感傷。
黎天華默默地記下了司馬文馨這個怪病的病症,開始思索治病的方法。
少年在回到司馬勤為他安排的彆院的路上,一直在思索如何醫治司馬文馨的病。
可無論怎麼想,黎天華都毫無頭緒。他發現,自己的見識,竟遠遠不夠。單是司馬文馨的病症這一點,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少年有些心煩意亂。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少年回首望去,什麼都沒有發現。忽然,他隻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仰麵倒了下去。
少年頓時昏了過去。而那塊落泉飛石,被拋向了空中,最後穩穩地落在了黎天華的眉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