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妄解‘劫’一字,如有錯漏,還望二位海涵。”
“請。”
隻見逆耳伸出食指,蘸了蘸杯中的茶水,接著在桌上寫出了個“劫”字。
逆耳寫得認真,寫完之後呼出一口氣,緩緩道:“我以字形解釋之。
所謂‘劫’,去力也。正如劉兄方才所說,渡劫成功便可更上一層樓,如未能度過這一劫,往往會有難以預計的損失。
這其中一種,便是跌境。劫難伴隨磨難而至,恰如磨刀石,如心性不堅,實力不足,便會在劫難下流失修為、江河日下。
‘去力’,便可做跌境解,流失修為,不僅無法更進一步,實力還會消減,嚴重的會變得同廢人無異。
劉兄想必知道,修為越高的人,心性就越要堅定。如心性不堅,氣運便如決堤洪水,一潰千裡,留不住,擋不得,再難恢複。
所以劫數,便是天道之氣運輪回的一種方式,從一個地方消散,又彙聚到另一個地方。
然而這也正是我習三教之人修得正果的台階,不是嗎?”
逆耳說完後,那茶水寫就的“劫”字開始慢慢消失。
無痕沒有說話,隻是扳著佛珠輕笑;劉弗陵卻一直盯著桌上那個“劫”字皺眉沉思。
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麼,大笑道:“原來如此!逆耳兄真真是讓劉某醍醐灌頂!妙極,妙極!”
見劉弗陵豁然開朗,嘖嘖稱奇,無痕逆耳會心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喝了幾杯茶之後,又閒聊了一陣,一僧一道起身告辭。
劉弗陵送到道觀門口,一邊走還一邊想著剛才那番對“劫”字的討論。
這時,逆耳突然伸出右手指向北方,朗聲道:“有一劫自北方而來!”
劉弗陵微微躬身:“此劫該如何作解?”
無痕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二人此番前來本是為了此事,可到了山上卻發現此處已無需我二人了。”
逆耳接過話頭,笑道:“已有人先我們一步破解此劫,劉道長不必憂心。”
“敢問那人是?”劉弗陵問道。
無痕笑著搖了搖頭,連連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逆耳拱手道:“龍泉劫已有解,如今卻另有一地待我二人相助。劉兄就送到這裡吧。”
說完,他一甩拂塵,轉過身,和無痕和尚一同走上下山的路。
劉弗陵知道事有蹊蹺,但既然那一僧一道不願多說,他也就隻好作罷。
既然龍泉山的劫數有解,他也可以放心不少了。
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可以知道的。
劉弗陵想起來什麼,目送二人離去後站在原地,開始掐指撚訣。
慢慢地,他好像知道了什麼,眉頭一時鬆開,一時又緊皺起來。
五指運轉如飛,一瞬之間劉弗陵便明白了那一僧一道要去哪裡。
“原來如此,既然是你小子的話,那還真是活該。”劉弗陵停下手中掐指的動作,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