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八日的寧京像個被搬空的糧倉,軍政部官邸的走廊空蕩蕩的,地板上還留著搬書時蹭的墨跡。
張元初踩著吱呀作響的木地板走進辦公室,看見何敬之正對著空書架發呆。
看的出來,何敬之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離開寧京。
“元初,聽說這幾天你都在訓練部隊?效果如何啊?”何敬之和善的看著張元初問道。
“回部長,如今效果還不錯,但要徹底形成戰鬥力還需要一些時間。
前幾天在湯山的夜襲暴露出了很多問題,卑職目前正在針對這些問題進行訓練。”
張元初立正敬禮,搭配上軍裝,倒比從前的紈絝模樣精神多了。
“恩!做的不錯,不過你準備什麼時候撤離寧京?目前我軍的第一階段作戰計劃已經完成了。”
張元初和其他的國府軍將領不同,而且之前張元初在會議上,針對未來小鬼子的作戰方向侃侃而談,也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前幾天的夜襲也是在告訴何敬之,他張元初不隻是有理論,還能將理論轉化為實踐。
何敬之將這事上報後,甚至引起了常誌清的重視,將其視為一塊璞玉。
至於前些年張元初紈絝的事情...誰還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少年人之事,何必當真?
霍去病在未參軍之前,不也是京城內的紈絝子弟嗎?
“回部長,卑職暫時不想離開寧京。如今國難當頭,正是我輩男兒報效國家之時,元初身為軍人,豈能如此輕易離去!”
張元初往前跨半步,眼神跟淬了火的刺刀似的
“糊塗!”
何敬之的臉色沉了下來,隨後說道:“前些年你雖紈絝,但也深知國府的抗戰局勢。
寧京不能守,你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你已知道,為何又要執意死在這裡?留得有用之身才能繼續為國府效力!”
對張元初的精神,何敬之是讚賞的,但他卻不希望張元初就這樣死在寧京。
“部長所說卑職自然知曉,卑職並非要執意死守寧京,隻是卑職認為,即使卑職要離開也要給小鬼子一點教訓,讓小鬼子知道我國也不是好惹的!”
張元初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後一臉真誠的看向何敬之:“請部長放心,卑職既然已經知曉,自然不會留在寧京陪葬。
卑職會在最合適的時候撤出寧京,然後前往江城,請部長應允!”
何敬之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沉思什麼,過了一會兒之後才道:“也罷!既然你有主意,那就隨你去。
記住我的話,不得已的情況下可自行撤離,不必死守寧京。”
“請部長放心,元初知曉!”
“恩!好了!你離去吧!我也要隨校長離開寧京了。”
張元初離開了軍政部,轉身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總算是離開了,那接下來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這一眾大佬離開寧京,那這裡還有誰能束縛自己呢?
唐孟瀟?他這個司令,彆人害怕,但張元初可不將此人放在眼裡。
憑借自己的家世,怕他一個唐孟瀟?給唐孟瀟三個豹子膽,都不敢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