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第三師團指揮部裡氣氛比冰窖還冷。
“支那人這是要發動進攻了,看來他們是想要速戰速決!”
藤田進在地下掩體指揮部內,通過觀察口,看著前方天空上不斷向他們陣地扔航空炸彈的飛機,臉色非常陰沉。
“這次我們第三師團難了!第五飛行師團在這段時間的空戰當中,戰機幾乎是損失殆儘。
煙俊司令官發來的電報當中稱,本土的第八飛行師團還要明天下午才能趕到寧京。
所以這兩天內,我們都不會有任何空中支援!”參謀長田員利雄沉聲說道。
藤田進握緊了指揮刀,心情愈發沉重。
中島97式戰機那點航程,想從本土飛到魔都,中途得跟接力賽似的轉場好幾次,遠水解不了近渴。
“命令各步兵聯隊堅持下去!同時輜重聯隊以及兩個重炮聯隊剩下的士兵,全部補充到第68步兵聯隊當中。”
藤田進說到這裡時頓了一下,隨後才繼續道:“同時其他工兵聯隊以及騎兵第25、26聯隊,隨時做好補充到步兵聯隊當中的準備!”
他心裡清楚,在75軍的空軍眼皮子底下,突圍就是找死,隻能盼著第九、第十一師團趕緊來救命。
炮擊像發了瘋的野狗,死死咬著陣地不鬆口。
秋山久仁縮在防炮洞裡,感覺自己像顆被人攥在手裡的鵪鶉蛋,隨時都能被捏碎。
也不知是老天爺打瞌睡還是咋的,那麼多炮彈、炸彈,愣是沒把他給捎上。
直到上午九點,炮聲總算停了。
秋山卻覺得整個世界還在嗡嗡響,眼前直冒金星。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晃悠著鑽出防炮洞,差點被眼前的景象給整吐了!
昨晚剛修好的陣地,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彈坑。坑裡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
好些倒黴蛋連防炮洞帶人一塊兒被炸彈掀飛,死得那叫一個憋屈,估計連天照大神都沒反應過來咋回事。
正愣神間,秋山突然看見前方塵土飛揚,一隊隊士兵端著槍,跟下山的猛虎似的衝了過來。
他顧不上多想,抄起步槍就趴在地上還擊。
可陣地上就剩些零零散散的步槍,連挺機槍都找不著,這火力跟對方比起來,簡直就是拿彈弓打坦克。
173師的士兵哪會慣著他們?迫擊炮“咚咚”地砸過來,衝鋒槍子彈像潑水似的掃過去。
秋山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倒下,突然想起步兵操典裡的第一句話:“我絕不忍受被生俘之恥……”
他慘笑一聲,把最後一顆子彈壓進槍膛:“我絕不能給帝國軍人抹....!”
話音未落,一枚迫擊炮彈在他身邊炸開,火光閃過,剛才還活生生的人,眨眼間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爛肉。
“重炮師這幫孫子和空軍,都不知道給我們留點東西,你看看,這陣地上除了屍體就是屍體。一個活的小鬼子都沒有。”
孟慶身上掛著一把MP34衝鋒槍,用腳踢了踢麵前的屍體,又抬頭看了看沒有一個活著小鬼子的陣地,不禁吐了口唾沫。
“團座,師部電報,讓我們繼續進攻,直至遇到抵抗為止。”
一名機要員跑到孟慶身邊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