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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郃肥政府大樓
張元初坐在辦公室裡,指間夾著根煙,盯著牆上的戰區地圖出神。
他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心裡正琢磨著工業那攤事兒,就見工業廳長姚玉剛抱著文件推門進來。
“司令,咱工業廳的弟兄們可算是盼到您召見了。”姚玉剛一屁股坐進沙發
“您瞧,咱現在主要規劃了三片工業區,皖中、淮南、中原,就跟下圍棋似的,先占住這仨眼位。”
張元初彈了彈煙灰:“先說說皖中吧,我聽說那兒乾得挺熱鬨?”
“可不是嘛!”姚玉剛翻開文件夾“皖中工業區以郃肥、六安為核心。
您親自抓的項目不說,那幫商人和大家族也跟聞到肉味的蒼蠅似的,紮堆往這兒鑽。
眼下建成的工廠有24個,在建的57個,照這速度,十一月底前能突破50大關。不過……”
說到這,姚玉剛頓了頓,聲音低了些“他們大多搞的是輕工業,紡織廠、麵粉廠紮堆,跟菜市場似的熱鬨。”
張元初眉頭一皺:“淮南和中原呢?”
“淮南那邊主要在鼓搗煤廠、洗煤廠,建成的才3個,在建的5個,跟皖中比就是小打小鬨。
中原工業區以彭城為中心,目前還在圖紙上畫圈圈呢,連地基都沒動。”
張元初笑著說道:“中原先不急,讓它在圖紙上多晾會兒。淮南可以慢慢搞,但彆投太多精力。
咱現在就死磕皖中,先把這攤攤子支棱起來,讓彆的地兒照著抄作業。對了,那些商人還是一門心思紮在輕工業裡?”
姚玉剛苦著臉點頭:“可不是嘛!卑職跟他們磨破了嘴皮子,說重工業是國家的脊梁骨。
他們倒好,反問我‘來錢有輕工業快嗎?能跟印鈔機比嗎?’您說,跟這幫眼裡隻有孔方兄的主兒能咋整?”
“算了,隨他們去。”張元初把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他們不搞,咱自己搞。
回頭我讓大管家把銀子往重工業裡砸,咱不能指著這幫商人發善心。對了,我讓你辦的另一樁事兒咋樣了?工人培訓得咋樣了?”
提到這個,姚玉剛總算來了點精神:“按照您的指示,咱玩的是流水線培訓法,一個工人最多教仨工序,大部分就教倆,先讓他們能上手乾活兒再說。
目前已經有3000名工人合格上崗,跟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乾活兒麻溜兒的。
還有1萬4千人正在培訓,另外招了3萬多流民,正排隊等著分崗位呢。”
張元初敲了敲桌子:“這法子雖說是權宜之計,但眼下也隻能這麼乾。培養個熟練工人跟養棵樹似的,得時間,但咱等不起啊。
你得把工人薪水明明白白貼出去,彆讓老百姓稀裡糊塗進廠,到時候罵咱坑人。
還有,人才的事兒咋樣了?咱手裡這點兒人,搞搞小打小鬨還行,真要上大項目,還不得抓瞎?”
姚玉剛歎了口氣:“司令您這話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咱現在缺的就是能扛事兒的人才,尤其是搞重工業的。
卑職這段時間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到處打聽哪兒有懂行的人。
您猜咋著?有個留洋回來的工程師,一聽咱這兒要搞重工業,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在這兒搞重工業,跟在石頭縫裡種稻似的,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