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好好找總會有的,搞不好一些苗王已經發現了礦脈,隻不過瞞著朝廷而已。”宇文鶴可知道,南詔那裡就有一處超大銅礦,而且掌握在一個叫做牟羅獨的家夥手裡。
“你去過嶺南?”董翁主狐疑地看著宇文鶴。
“大姐,你哪隻眼睛看我像是去過嶺南的人?我雖然沒去過嶺南,但是我愛讀書啊,有一本什麼人寫的嶺南秘藏那本書裡,記載過一個峽穀裡,岩壁上都是綠銅,若我所料不錯,那裡就因該是。
“我這就上奏陛下,開春讓你與我共赴嶺南!”
“彆的啊大姐!”宇文鶴還真怕楊廣一腳把自己蹬到嶺南去,真要到了那裡,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能回來,要知道,這時候的嶺南可不怎麼服從朝廷的旨令,畢竟天高皇帝遠嗎,再者水土不服,官員到那裡,得個怪病死了都不是啥稀罕事。
“你不要聽風就是雨好不好,再說了,即使要去也得穩紮穩打!現在陛下一心忙活東征,你以為陛下會分心聽你說這事?”
“會!正是由於陛下這些年一直東征西討,所以他才更需要銅礦。”
這話讓宇文鶴幡然醒悟,對呀,這個時代皇帝對通貨膨脹可沒有什麼概念,在他眼裡,隻要有銅,那就是製作越多的銅錢越好,自己是不是又把自己賣了!宇文鶴哀嚎!
然後他苦大仇深地看著董翁主,自己怎麼一見到這女人,就會掉進她的彀中,而且這女人出手極準,都是宇文鶴所必救的軟肋!
“你先坐下,先坐下!你這麼冒失地去見陛下,萬一找不到銅礦呢?”
“這個不擔心,牟羅獨這人我見過,多年前他曾來洛陽,在我那裡吃過酒,而且還很無理的要我陪了酒,最後他實在鬨得不堪,大理寺的官員將他灌醉放驢車上拉走了,因此大軍壓境,不怕找不到此人,隻要找到他,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能夠找到!你要相信商人對金錢的渴望!”
“嗯嗯嗯——我相信,沒有不信!”
嘴上這麼說,宇文鶴心裡卻罵開了:“這女人要不要交友那麼廣啊,一個嶺南小首領竟然也能入她的法眼,而且,關鍵是要不要這麼巧啊。”
“那你陪我一起去嶺南!”
“我倒是想啊,你也知道我有皇命在身,豈是說走就能走得了的,你也要緩緩圖之,不好學陛下急功近利啊。”
“你敢私下說陛下壞話!”
“天地良心,我絕對是無心之失!”宇文鶴叫苦不迭,忘記這女人和皇帝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了。
“哼!——”董翁主很不爽的勉強信了宇文鶴的無心之失:“你不用再費心思阻止我了,銅礦之事我一定要給陛下講,你知不知道,若是真能有個超大銅礦,陛下手裡就會有足夠的錢,有了足夠的錢,朝廷就可以少盤剝百姓,這樣大隋江山才能永固。”
宇文鶴看著董翁主的大義淩然,恨不得抽自己個大嘴巴子,姑奶奶唉!你是瞪眼瞎嗎?且不說過量製造銅錢引起通貨膨脹,就算沒有這,你沒看到大隋江山已經搖搖欲墜了嗎?
若是他沒記錯,有個創作了無向遼東浪死歌叫做王薄的家夥,已經在長白山附近聚集了一大波人馬,準備揭竿而起了好吧,就在明年,公元612年。
還大隋江山永固?做白日夢呢?除非三征高句麗的戰爭現在停止還差不多,隻是當今天下又有誰能夠勸阻得了楊廣!
眼淚嘩嘩地看著董翁主越來越遠的身影,宇文鶴狠狠甩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造孽啊!以後離這女人遠點!”
很快宇文鶴就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樹欲靜而風不止了。
三更鼓剛過,皇帝的天使就到了,直接宣宇文鶴立即進宮!
扳指頭一算,董翁主那女人離開這裡之後是一刻也不耽誤,直接進宮見到了楊廣,可見其地位不低啊,而楊廣又馬不停蹄的召見自己,時間無縫銜接,趕得夠緊!
苦大仇深的宇文鶴從被窩裡爬出來,坐上暖和的牛車,在一群禦林軍的押解下緩緩往洛陽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