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同情卻不清楚眼下應該做些什麼,
它稍顯焦慮地坐椅子上扭來扭去。
與此同時的後廚...
心地善良但脾氣直躁的老板娘忍不住數落雀斑姑娘兩句。
扯開喇叭似的嗓門,
老板娘以蓋過抽油煙機的聲音喊道:“咋能給顧客免費下單蓋飯?才打工三天,你就當自己是主子?快收錢去。”
未親眼所見方才的事,老板娘顯然是誤會了。
倘若讓她知曉是黃慕鬆帶著哆囉又來光顧,
根本不用想,
老板娘自己就會主動請客!
至於此時被誤會的雀斑姑娘,抿著唇,怯生生地低頭認錯。
沒敢解釋什麼。
她隻“嗯”了一聲便忍住委屈退出後廚。
對方的古怪反應令老板娘突然間意識到什麼……
哎呦?
不會是那位帥小夥又帶著他的寵物過來光顧了吧。
那確實不該收錢!
記起黃慕鬆和哆囉,老板娘急匆匆來前堂,果然從角落處瞄見他們。
架不住實在是太忙了,
老板娘客氣幾句旋即回後廚忙活。
…
一小時後。
熬過飯點就是清閒時段,
黃慕鬆吃完飯了特意沒立即帶哆囉回地下室。
耐心等到店中不忙,
他是打算跟老板娘聊幾句天並親手送些零食再走。
此刻,位於不礙事的餐桌,哆囉和雀斑姑娘很是融洽地玩著《你拍一,我拍一》的擊掌遊戲。
而黃慕鬆則在櫃台處與老板娘交流……
通過一番溝通,
黃慕鬆得知了雀斑姑娘是特彆苦命的人。
南方女孩,父親出國打工再沒回來。她的母親給父親報了失蹤,離婚訴訟期結束之後沒多久改嫁。自己患有重度的軀體化症狀,在南方的大環境裡她根本找不到工作。
聽說北方待遇好些,首都,無論怎樣至少不會餓死人。
雀斑姑娘便獨自來這邊謀生計。
可惜鮮有人願意接受身患疾病的員工,
直到,幾天以前,小飯館的招聘告示將她吸引進來。
心地善良的老板娘毫不猶豫地將其聘用了!
剛開始,
黃慕鬆不太信雀斑姑娘的情況會慘到這般境地。
可當從老板娘的手機上,親眼瞧見一張日記簿app的圖片時……
他不禁呆住。
{x年x月x日,最近找不到工作,在小區裡打包襪子,五分錢一雙。每天隻能賺三十塊錢,而且有時候沒活乾。}
{x年x月x日,從昨天開始後背痛,小門診的醫生推測是膽囊結石,說我不吃早飯造成的。可我好想說,我沒錢吃早飯。}
{x年x月x日,仨月前,我滿17歲了,感覺自己的軀體化越來越嚴重。打工洗盤子,好累,可能有點腰間盤突出吧。}
{x年x月x日,終於成年了。聽說北方的大環境還好,做什麼工作都至少能混口飯。我想去首都看看,車票很貴,攢錢需要時間,不清楚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模糊的圖片畫質明顯是偷拍,
再結合雀斑姑娘的身體情況確實像患有疾病。
令黃慕鬆不得不信……
但,信也好,不信也罷。
自己又能幫助到對方什麼?
從心中憐憫一番已經是他最能做的了。
幽幽歎氣,黃慕鬆瞧著哆囉與雀斑女孩拍手手的和諧畫麵,手揣褲兜的時候正巧摸到一遝錢。
這些錢,是哆囉挪用多蘿西的,方才用於買飯。
他覺得花零錢麻煩就悄悄收起來以微信支付。
現在,再次摸到它們,黃慕鬆直接塞給了老板娘。
“麻煩您替我請那姑娘吃些水果吧。”
“嗯……不,是替我的寵物請,您幫忙給她買些橘子。”
黃慕鬆壓低了聲音說道。
二十幾塊,
吃不到太好的東西。
但,對哆囉而言,這是它和多蘿西真正意義上憑本事賺到的第一桶金。
黃慕鬆相信,
無論是哆囉或多蘿西知曉了雀斑姑娘的真實情況,
善良的它們一定都會願意幫助對方!
錢不多,起碼是心意,老板娘默默代收。
做完今天的最後一件事,
黃慕鬆擠出幾分溫和的笑,牽住哆囉的小手對雀斑少女告彆。一人一獸,走在路燈的映照下,慢悠悠朝著回地下室的方向溜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