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說事,不說就掛了,還有男方家裡比較強硬,咱們家裡要是敢鬨幺蛾子,咱家人的工作得被人家擼乾淨。”
這麼嚇人的哈,啥人家啊。
林芝心裡顫啊顫的,也不敢作了,她也清楚,三閨女說話那是真的有一說一,不會唬人。
而且她心裡清楚,三閨女就是遲早都要外流的水,對家裡也沒多少感情,她要是鬨的太厲害了,估計是什麼都撈不著的。
“500塊彩禮給家裡一半,以後你出什麼事家裡都不管。”咬了咬牙,林芝心裡滴血道。
“一半沒有,頂多200塊錢,我這邊也缺錢。”池硯繼續砍價,池家畢竟養了她,就算真有什麼缺德帶冒煙的想法也沒來的及實施。
她和家裡也沒什麼化不開的深仇大恨,池家就算再多的心思也供養了她上高中生,給點甜頭就給點甜頭吧。
好吧,主要是她還要名聲。
林芝心口在滴血,感覺血虧,但細想一下也沒虧什麼,普通人家嫁閨女頂多一兩百塊錢的彩禮,但誰家彩禮全給家裡啊?
他們現在扣走了閨女家200彩禮,已經挺不錯了。
“成。”林芝站在電話亭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搶走了,一看就看到了四丫。
池文娟本身的長相還算俏麗,雖然經常在家裡乾家務,把自己的皮膚熬糙了,成為了全家人的小保姆,但在家裡也有在家裡的好,在家裡不用曬太陽,皮膚比普通人白了好幾個度。
將話筒捏在手裡,池文娟深吸兩口氣,整個家裡隻會為兒子做打算,隻會為池昌安下不下鄉,有沒有工作做打算,半點不管她這個閨女的死活。
她這個小閨女原本也算在家裡有幾分寵愛的,可自從三姐池文硯讀書後,家裡分給她的寵愛似乎就伴隨著沒完沒了的家務被消磨殆儘了。
成為家中的居家小保姆後,她的個人價值被剝削到極致,連個人都快算不上了,現在她16歲了,沒上學的她眼看要被按著下鄉了。
她一個年紀不大還算漂亮的姑娘被按著下了鄉,那她還怎麼活?但她如果不想下鄉就得被家裡按著去賣彩禮。
前段時間在家裡乾家務池文娟聽到爸媽偷偷商量她的婚事,要把她賣給肉聯廠廠長死了兩個媳婦兒的傻兒子。
據說人家願意給300彩禮!
難道她要成為肉聯廠傻兒子死去的第三任妻子嗎?池文娟不甘心!她要活,她要好好活下去!
便是嫁給老男人也不能嫁給肉聯廠廠長家的傻兒子!
聲線顫抖著,池文娟字字停頓道:“三姐,以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心氣不順時想不開才頂撞你的。硯硯姐,求你看在我以前幫你洗衣服做飯給你當保姆的份上,給我一條活路。”
聲線中夾雜著氣音繼續道:“我年紀到了要下鄉,下鄉的話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但家裡讓我嫁人,嫁給肉聯廠廠長死了兩任媳婦兒的傻兒子,嫁給那傻兒子我更活不下去。”
“求求你了,三姐,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給我找個工作,工資給我兩塊能活就成,其他的都給你。實在不行你給我看個對象,隻要死不了,三姐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謔,真豁的出去,池硯都被她這幺妹嚇了一跳。
怎麼說呢,她雖然自私自利,但還沒到冷心絕情的地步,池文娟在她過去的七八年裡也確實是她的全職保姆,幫她端飯碗、給她洗衣服、得空了還得幫她跑跑腿。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池文娟識趣,知道讓利。
人果然是要在挨打中成長的,吃了生活的苦以後就會知情識趣、就會知道什麼話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