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新上任的沈獻國管的太多還能折騰,這一趟外勤他們出都不想出。
畢竟現在可是饑荒年,他們自己吃都吃不飽,哪兒有心情管閒事。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餓不死自己,也不會給自己惹一身騷。
池解放眼看報警的警察來了,也就鬆了半邊身子,他今天這場戲算是坐穩了。
一進門池硯就看到了剛被唾了一臉的蘇姣姣,表情扭曲了下,她比之蘇姣姣本人都感到震撼,這是皇後被唾了吧。
唾蘇姣姣這老兄出息了,族譜都能自己單開一頁了。
這麼一張漂亮的小臉遭遇此等磨難,著實是令人痛惜與歎惋。
不過再怎麼漂亮的臉挨唾沫都不會讓人有太舒服的印象的。
看著鬨哄哄一片的院子,以及院子裡拿著菜刀斧頭,鐵鍬榔頭的幾十個青壯年,沈獻國皺了皺眉,這一個鬨不好是要出事的。
“住手,聚眾鬨事是為哪般?”沈獻國從槍套裡掏出了一把槍,話語對著村中鬨事的閒漢一頓輸出。
剛剛還在鬨騰的一眾閒漢流民頓時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雞,啞了沒多久就又鬨騰了起來。
不就是槍嗎?鬨的和他們沒有一樣,村裡民兵的土槍誰還沒摸過似的。
池硯皺了皺眉,趁著沒人注意到她和池敏,拽著人就往後麵跑,情況不太對,主要她來的太晚,連一個星期都不到,根本沒什麼時間了解大河村的村情。
六十年代的民兵手裡的土槍一抓一大把,看村裡來的這幾十個閒遊浪漢的狀態就知道,他們根本沒多怕槍,甚至把槍看的很尋常,這說明村裡人根本不缺槍。
不行,這大河村一天都不能待了,萬一哪兒個混球餓瘋了,拿著槍一頓掃射,那她還活不活了?
“呦,警察都來了啊,蘇小娘們挺有本事啊。”王二虎伸手一把丟開了手中的鐵鍬,雙手抱頭坐到了地上:“都知道報警求救了,不錯嘛。”
男人充滿探究的目光在警察堆裡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報警人,這才慢悠悠開口:
“誰報的警我也懶得問,但報警的人肯定與這小娘們有關,對吧?池家的小崽子。”
他審視的目光落在池解放身上看了會兒才挪開視線道:
“報警是吧?報就報了,蘇家小娘們,老子就看看誰能耗的過誰。”
“我們兄弟就是盯上你了,有本事你就住在警察局。
不然,嗬,我們也沒犯什麼大錯,頂多在裡麵住兩天就能出來,出來以後我們就蹲你家門口,看看你怎麼過?”
王二狗撣了撣衣服上的土,一招手道:
“走吧,兄弟們,咱們去警局看看能吃幾頓免費飯。”
聽到王二虎這麼說,幾十個鬨事的青年收起了流裡流氣的豬哥樣,一個個都端正了不少,雖然還是難掩匪氣,卻是各個凶狠。
亡命之徒!
近二十多個大小夥子一個個老老實實的一起放下了手中的斧頭鐵鍬,跟著王二虎向蘇姣姣門口的警察而去。
一行人大搖大擺任由警察處置的樣子不像是自首,倒像是黑社會巡遊。
沈獻國將槍口瞄準院子裡一屋子的青壯年,麵色鐵青,因為他確實不能拿這群盲流怎麼樣,這群人一沒殺人,二沒奸掠,就算要定罪,頂多就是個挑釁滋事。
姓蘇的那姑娘麻煩了,惹上了一群混不吝。
之前聽那孩子說鄰居家姐姐傾國傾城,他們都不以為意的認為池硯是年紀小,對於美醜沒有具體的定義,這才口出狂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