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彎了彎眸子,池硯用輕勾地食指抬起沈靖初的下頜,視線上下審視著青年的臉。
下頜線流暢淩厲。
麵頰白皙,五官深邃,長眉微斂,一雙上揚眸似星泉水,鼻骨線分明,唇角薄削。
這長相,她不虧。
鬆開手指,池硯唇角愉悅的抿起一個弧度,什麼也沒說,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沈靖初墨藍色的眸子怔忪了下,直接就笑出了聲,他站起身來走到了池硯背後,隔著椅背將池硯虛虛地攏住,將下巴擱在了池硯的頭頂上。
下頜在池硯蓬鬆烏黑的發頂蹭了蹭,蹭的池硯差點繃不住表情。
最後直接伸手探到沈靖初的側頰處輕輕摩挲了一下,在對方逐漸放鬆又迷醉表情下,池硯伸手猛地一掐,把沈靖初側臉上的肉掐起了一截。
看著滑稽又搞笑,還有點軟弱好欺,直接就把池硯逗的悶笑出聲。
沈靖初沒好氣的白了池硯一眼,被掐著臉說話的聲音有點拐彎道:“臉都掐了,說嫁就得嫁。”
“嗯,說話算話。”池硯應了一聲道:“家裡前兩天還給我安排了國營飯店的相親,想想還有點可惜。”
話還是說了的好,免得日後生隙。
“你還可惜呐?”沈靖初挑釁張揚的眉宇間滿是恣肆與探究,“彆和我說他能比我好看?”
沈靖初要和沈渝崢比長相?
那還真是各有千秋,在伯仲之間。
沉吟了片刻池硯道:
“還好吧,長的和你差不多,你並不陌生他,是沈渝崢。”
是他?!
眸色變得晦澀了些,沈靖初抿了抿唇,突然有點緊張。
要知道十年前,見過池硯的不僅僅有他,還有他那個小侄子,他還記得去局子裡看沈叔叔的時候,沈渝崢那小子臉臭臭的,比對著他的時候都臭。
後來才聽沈叔叔說,沈渝崢是遇到了池硯,被對方氣的不輕又放不下麵子。
心中默歎,無論多大年紀,碰到一個足夠特彆的人,都不會讓人忘記。
他至今都沒忘記十年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年紀還小的池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姓沈?’
沈靖初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笑得無奈道:“那小子傲的很,嘴毒又欠打。”
聽沈靖初的話,想了想,池硯覺得吧,沈家的兩個都挺欠抽的,一個沈靖初長的欠抽,一個沈渝崢說話欠抽。
不過那是小時候的印象,現在的沈渝崢溫和有禮,是個謙謙君子了。
“他現在不嘴毒吧。”池硯遲疑的詢問。
沈靖初表情古怪了一下,然後突然就一言不發的盯著池硯看,最終才道:“我們先談談見家長的事吧。”
趕緊定下來吧,不定下來,就該等著被那黑心肝的小子紮刀子了。
聽池硯說沈渝崢那玩意嘴不毒,就和說天上下紅雨還刮刀子差不多了。
沈靖初現在都還記得沈渝崢見他第一麵時說的話。
似乎是‘就你這衰樣,以後生活也就是重在參與的份了。’
他以前覺得自己脾氣不算好,可自從和沈渝崢相觸了一段時間後,他就覺得自己脾氣是真不錯,能忍住不抽那小子一頓。
一看沈靖初這往事不堪回首地樣子,池硯就覺得想笑,“看來是我說錯了,沈渝崢現在也是嘴毒非常了。”
“嗯。”沈靖初點點頭,伸手扒拉了下池硯掐在自己臉上的手,沒扒拉開,最後無奈的笑笑,任由池硯掐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