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將就著練,等你腿傷好了,我們就走。”烏開霽伸手按了按池硯得傷口,試了一下痊愈程度。
“走?”池硯詢問,她雖然知道烏開霽應該不算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他可能和自己的情況有一定的相似之處,但也沒想到會馬上就要離開。
“嗯,你如果不願意跟著,也不勉強。”他說話聲音下降了一個調子,語氣帶上了一抹凜然道:
“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我跟你走。”池硯把對方說的話在心裡轉了一圈,立刻便有了計較。
對方想走,現在這個走在哪裡都需要開介紹信得年代,他能走到哪兒?
既然說走,那是去哪?
不用說,池硯心中都有了數,大概率是未來的特彆行政區,港市。
“確定?”
池硯回的太迅速太篤定了,烏開霽都有點不確定了,對方不會是說著玩玩吧,不過轉念一想,他就釋然了。
對方現在的年紀太小了,離開了他,接下來連活下去都是問題。
“嗯,確定。”池硯回的肯定。
就她這個隨時會爆的資本主義大小姐的身份,再留在國內,一不小心估計就把自己作死了。
“想反悔隨時找我。”烏開霽瞥了池硯一眼,也沒說什麼喪氣話,對方畢竟年紀不大,他不會太苛責。
但若是對方拖了他的後腿,他也不介意解決一下後患。
半個月時間過去了,池硯的腿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本來小腿肚上削了一塊肉是很容易留疤的,
不過池硯有靈泉乳液的加持,這些天的休養下來,已經把氣色調養過來了很多。
她在恢複的同時,烏開霽正在進行出發前的準備采買,乾糧、衣物和防身用品。
“出去以後,我們就是表親戚,知道嗎?”烏開霽將手中的布包係緊了些,睨眼警告道。
“表哥。”池硯認真點頭,同樣背好了包裹。
仔細想想,她好像一堆哥哥數都數不完了。
管他呢,她不虧。
他們所在的地點是江省,想要漂流到港台,需要途經三個省份。
不過想要去港台並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合法的途徑有兩條,一是親屬投靠或者婚姻團聚,不過親友必須是直係親屬,
二便是投資移民或優才計劃,符合條件者可申請投資移民或優才計劃,但此類政策在20世紀60年代尚未全麵開放。
以上這兩種類型的人都可通過申請香港定居身份合法進入港台。
但想要通過合法途徑進入港台,基本不現實。
而部分人其實是通過非法途徑進入的港台,偷渡便是非法進入港台的主要方式,也是六十年代最主要的入港方式。
偷渡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門的,有陸路偷渡和海陸偷渡兩種方式,陸路偷渡到了新界還得爬鐵絲網,海陸倒是沒那麼麻煩。
她和烏開霽選擇的方式是海路偷渡,風險還不算小。
畢竟她和烏開霽兩個人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個像樣的年紀,彆人不把他們當作軟柿子,那還能把誰當做軟柿子?
壞消息雖然比較紮人心,但也還是有為數不多的好消息的。
五六十年代港台正處於高速發展期,當時港台行政商貿都緊缺人力資源,因而對於國人的偷渡行為,港台其實是樂見其成的。
便是偷渡被發現了,也不會怎麼樣,偷渡被發現大概率就是會被當地行政管理機關拘留一段時間,
拘留過後,隻要能在當地找到工作活下去或者是找到關係可以地親友,就可以留在當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