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布娃娃被抱走,換成了傅書嶼這個大活人,池硯麵向他,晶瑩的淚珠自長長的睫羽處垂落,滴在了生硬的大理石台階之上。
“我沒多想。”池硯聲音哽咽,靜默溫和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委屈與言不由衷。
抱著大型玩偶,傅書嶼不適應地將玩偶放到了他坐著的下一階樓梯上,讓玩偶靠在他的腿上,側過身靠近了池硯幾分,聲音放緩了一些才道:
“傅子野和傅子苒兩個人本身就惹人厭,你不用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惹人厭這種話是傅書嶼這個當大哥的能直說的嗎?池硯差點被傅書嶼的話哽住哭不出來,不過傅書嶼的話其實也能理解,傅書嶼的親媽是懷孕期間被小三打上門才早產死在手術台上的。
傅書嶼討厭小三上位的傅子野和傅子苒也很正常。
“子野哥和苒苒姐說的也沒問題,我確實是跟著媽媽的小拖油瓶。”池硯紅著眼眶,啞聲道。
長長的鴉羽被珠淚壓的不堪負重,在半空中墜落。
一隻修長的手伸出,接住了墜落半空中的淚珠,指腹上的滾燙灼的他手指微微蜷縮了下。
傅書嶼將手指縮回去,生硬沒多少情緒起伏,眸光中卻是帶上了淺淺的憐惜,“你不是拖油瓶,小阿硯,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嗯。”含著鼻音應了一聲,池硯點點頭,側過身將自己埋在了傅書嶼懷中,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一滴滴的打濕傅書嶼的T恤。
衣服上的溫度與濕潤感灼的傅書嶼身形僵硬,被小孩子依賴的感覺還蠻新奇的。
張了張嘴,和個啞巴似的沒吐出半個字。
用手輕輕拍著池硯的後背,直到把人哄睡了,他才將人抄起來送進了房間。
一回到房間,池硯就醒了。
有點放空的盯著天花板,思考著些有的沒的,說實話,她現在心情不錯,終於碰到一個有空間,而且讓她能夠看得見摸得著的空間。
拚一拚,單車變摩托,末世雖然危險不少,但機緣同樣不少。
隻要謀劃的好,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空間給弄到手。
想著想著,雜亂的思緒在紛飛,最終真的睡著了。
傅家的日子過得還挺有意思的,池硯每天都在傅子苒和傅子野身上挨不痛快,每次都不反駁,難受的去找傅書嶼求安慰。
傅書嶼一想趕她,她就裝哭賣慘一套唱念做打的組合拳,弄的傅書嶼完全沒脾氣。
小孩子找他哭,他能怎麼辦?
這就導致傅書嶼對家裡的傅子苒和傅子野意見格外的大,就算明著不說,暗地裡也是找著機會就是對傅子苒和傅子野一頓抽。
而池硯也有點享受起了這種閉環式求安慰的生活了,沉浸式扮演小可憐,每天都能看到傅子苒和傅子野看不慣她又乾不掉她的樣子。
還蠻有意思的。
夜色闌珊,暮色深沉,劈裡啪啦的雨聲敲擊在玻璃窗上,窗口拉開的一條狹窄的縫隙,長風透過窗戶縫隙,裹挾著濕氣把室內的粉紅色的窗簾吹得一起一伏的飄蕩。
波浪起伏的窗簾掃在了池硯麵頰側,睜開雙眸,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