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因為她這具身體和靈魂經過洗髓的緣故,她的身體說是一句琉璃無垢也並不為過,
因而肉體上帶來的痛苦還在池硯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時間在流逝,
一層淺色的泥垢浮在了皮膚表層之上,接著又被靈泉泉水衝刷殆儘。
露出了其下的冰肌玉骨。
半坐在靈泉泉池中,筆直的長發垂落入靈泉泉池中,帶著幾分自來卷的額發在頰側打了一個細圈輕輕地貼在白皙的麵頰上。
蒼白的鎖骨精致脆弱,仰麵靜待身上水珠滾落時,池硯整個人纖細破碎,剔透的仿若下一瞬便會消散。
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一排陰影,掀起眼簾後,湛藍的瞳眸直穿人心,略帶著混血感的五官讓池硯像是凜然的天使。
待APX超能藥劑的藥效過去後,池硯本能抬手,纖細的手指上浮現出了一圈深墨色的光團,侵蝕毀滅的力量在其中湧動。
是屬於暗係的能力。
池硯滿意的彎了唇角。
出了空間,池硯馬不停蹄的訂機票回了四九城。
將這一趟出去的痕跡全部抹除,池硯將自己打理了一番,才吐出了一口氣。
8.6日晚間,
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斷,
白噪音在耳邊刮擦,池硯睡的香甜。
經過大半個月的雨季,她已經完全能夠適應每天睡覺時耳邊的白噪音了。
“轟隆——”
“轟隆隆——”
閃電擊穿了雨幕,池硯半邊麵頰埋在枕頭裡,另一半被刺眼的閃電映亮。
“砰砰——”房間門被有節奏感地敲響,
窩在被子裡,池硯睡眼朦朧地睜開雙眼,在雷雨交織的白噪音背景下,她的思緒瞬間變得清明。
嘀嗒的鬨鐘聲在耳邊轉圈,玻璃窗戶被雷電的閃光映射的雪白一片,宛若白晝。
透過窗戶反射出來的光亮,池硯單手伸出被窩,把床頭櫃上的複古小鬨鐘拎起來看了一眼。
淩晨2:32,這麼晚了還有人敲門。
不用猜池硯都知道是誰,肯定是繼哥傅書嶼,也隻有他會在打雷時來給她送安慰了。
從床上把自己給拔起來,踢踏著拖鞋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就看到了一身灰色針織睡衣的傅書嶼正懶懶的斜靠在自己門口,手中還拿著手機翻閱著什麼。
應該是比較重要的文件,不然也不會這個點了還在看。
一把拉開房門將傅書嶼帶入房間,順手將對方摁在床上,以撩被子將兩人都蓋了進去。
池硯在傅書嶼的懷中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摟著人當做大型抱枕,一言不發的繼續自己的回籠覺。
誰家好人能半夜兩點不睡覺,反正她是做不到。
現在的她還是個正常人類,沒辦法把睡眠給進化掉。
環抱著傅書嶼勁瘦的腰身,熱源在傳遞,池硯眸子輕輕闔著,整個人都懶懶的。
末世之後世界大變,她日後能不能帶著她的床出門,讓床飄著,然後她躺在飄著的床上?這樣會不會太招搖?會不會讓人覺得她有大病?
真煩,真想和她的床鎖死,鎖到天荒地老的那種。
傅書嶼感受著環在腰間溫涼的雙手,唇角淺淺的勾了起來,倦怠的眉宇間含了幾分愉悅。
他們之間的關係從小到大都如此,未來也不會改變。
不論是誰,都不能改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