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的弟子服是有規格要求的。
赤色布衣為宗門雜役跟班,純白色外門雜役弟子,淺紫色為內門弟子。
至於親傳弟子衣服顏色不作限製,衣袍上有暗色紋路。
金丹期及以上的宗門長老與管事衣服規格不作要求,但不能與親傳弟子撞服飾暗紋。
在合歡宗,衣服上有暗紋的隻有親傳弟子,因而,衣帶暗紋,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征。
“小師姐,安。”
“小師姐好。”身著白衣與紫衣的內外門弟子紛紛向著池硯躬身行禮問安。
“嗯。”池硯點點頭應下了眾人的問好,她將位置挑在了第六排的邊緣,不過於突出靠前,也能夠好好聽講。
選定位置沒多久,教習堂中陸陸續續地有人到齊,
還有不少人見到池硯親傳弟子的服飾之後專門繞了一大圈,向著池硯拱手問安,力求能在親傳弟子麵前混個眼熟。
赫連翊隨著人群進入了教習堂,隻一眼就望到了池硯,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衝著池硯的方向走去,在池硯的旁邊落了座,拱手笑道:
“阿硯小師姐好啊。”
“赫連師弟客氣了。”池硯眸子一彎,認真一思索測靈根時顯示出的骨齡,不由莞爾了一下。
她骨齡九,比赫連翊還大一歲。
赫連翊稱呼她一聲小師姐,還是剛剛好的。
“唉,那個外門的,怎麼到了親傳弟子旁邊現眼了,未免太沒分寸了些。”距離池硯與赫連翊不遠處,有弟子竊竊私語。
親傳弟子難得,幾年不見一個。
他們都是外門弟子,好一點的無非隻是內門弟子,誰都想同親傳弟子打好關係,
因而對著到了池硯這個親傳弟子身邊的外門弟子赫連翊,便是萬般看不順眼。
“我們頂多隻是同親傳弟子打招呼,不敢有半點逾越,那個外門弟子是怎麼回事,直接湊到了親傳弟子旁邊,半點不懂規矩。”
教習堂中偶有竊竊私語傳出,修仙者五感靈敏,赫連翊神魂是曾經的大乘期,自然將眾人的討論收入了耳中,倒是他一時間草率了。
忽視了他如今隻是個外門雜役弟子,到了小硯師姐旁邊,惹人閒話了。
“阿硯小師姐,著實抱歉,給你帶來麻煩了。”
赫連翊單手拄著下頜,對池硯唱了聲歉,話雖是如此說,
但池硯從赫連翊輕挑的眉間可沒看到多少抱歉,赫連翊的眉目間,很多的還是看好戲的戲謔。
大概在赫連翊的眼中,她乃至在場的修仙者,甚至於整個修仙界,都是他的娛樂場。
於千年後重生,赫連翊的心態是有種居高而視的傲然的。
他看不上任何人,對任何人都隔著一層。
“什麼麻煩?”
池硯故作疑惑了一下,她現在可是還沒有正式修煉的普通人,自然聽不到那些弟子們對於赫連翊的討論。
就算她五感異於常人能聽到,池硯也隻會裝作聽不到。
赫連拄著下頜的手停了一下,是他的問題,小硯師姐還沒正式修煉,聽不到弟子們的討論很正常,
“沒有麻煩,隻不過是想和小師姐多說說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