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個將死之人,能得父親偏愛,苟活於世,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至於之後,他也沒有多少打算,
大概率就是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活著也行,死了也罷。
都可以。
他不強求。
危瑾之將熾陽魔君父子二人的情況收入眼底,不免對容子期安穩泰然的樣子高看一眼,
不過他還是那句話,聯姻是倆個小輩之間的事,他插手太多不好。
摁了摁池硯的手背,危瑾之將剛剛熾陽魔君所說的話一一轉述給了池硯。
池硯聽聞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下子就懂了為什麼魔道的人會跑來參加她的收徒禮,還吵著想要聯姻了。
感情是來給兒子救命了。
不過兩箱子極品靈石,也就是兩萬極品靈石,不是一個小數字,答應了不虧。
答應了這門口頭婚約,不僅能夠白得兩萬極品靈石,還能夠得到熾陽魔君的全力保護。
怎麼說來著,她要是出了事,熾陽魔君他兒子也得跟著嘎。
“嗯。”池硯向著危瑾之點點頭,應下了這門口頭婚約。
危瑾之見池硯沒有抗拒的意思,便也鬆了口,
“可以訂下口頭婚約,不過正魔若是開戰,那婚約我方會單方麵撕毀。”
熾陽魔君蹙了蹙眉,想要再談一下正魔大戰的問題,他們魔界當代魔尊是個愛抽風的,魔尊多會兒想向正道開個戰玩玩,他根本說不清楚。
這要是魔尊突然明天出關,說想要和正道打一場了,那他為兒子訂的口頭婚約不就明天就得涼了嗎?
熾陽魔君還想再說什麼,但他的衣袖一下便被他兒子給扯住了。
容子期衝著熾陽魔君搖了搖頭,背負書簍,麵容溫潤,他自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枚白玉戒指。
上前向著池硯的走了兩步,聲音謙和,“小生子期,有幸與小師妹訂親,在下心甚喜之,願小師妹不棄,收下下生的見麵禮。”
“客氣了。”池硯伸手,準備接過白玉戒指。
戒指在落入她手中的瞬間,池硯的手腕被容子期攥住,容子期眼尾輕彎,手持白玉戒指,低頭認真地將白玉戒指套在了池硯右手的食指上。
低著頭的容子期睫毛纖長,池硯甚至能夠一根根的將他的睫毛數出來。
容子期的食指上同樣帶著一枚白玉戒指,和他為池硯帶上的那枚分明是一對對戒的。
戴好白玉戒指,池硯將手抽了回來,掀眸認真地打量著容子期,容子期也不躲不避,任由池硯打量。
他對於未來娶誰要求不高,甚至是沒有要求。
畢竟一個不小心,他連自己的未來都沒有,何必去對另一半嚴加要求。
一邊的熾陽魔君有點無奈於他兒子阻止他討論正魔大戰解除婚約的問題,
但他也沒辦法,他兒子就是個看著溫和,實則原則性極強的狗脾氣,做好決定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他就算再討論,估計他兒子也是不買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