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了,他這種人,為什麼能做阿硯的師尊?
雙方的見麵是雙向的,不喜也是雙向的。
危瑾之輕挑起一縷墨發,在指尖輕輕的轉動著,
目光落在赫連翊身上時,是滿滿的審視,當他視線停留在赫連翊手中攥著的半截淺紫色薄紗輕衣時,隻感覺心口都在發悶。
為什麼阿硯的衣衫落入了他手中?
他和阿硯之間發生了什麼?
把玩著墨發的手指一個用力,危瑾之的長發便徑直斷裂,隨著風一吹,散落在了地上。
“赫連翊,我記得你。”危瑾之視線很冷,其中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淡薄。
他對赫連翊確實有很深刻的印象,赫連翊是整個宗門內同他小徒弟關係走得最近的男人,他們剛入門時便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那時赫連翊隻是個剛測出廢物靈根的五靈根,上登天梯時,阿硯和赫連翊便是扶持著上去的,
那時他覺得阿硯和赫連翊兩人關係好點也沒關係,兩個人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遲早是會分道揚鑣的。
可後來赫連翊這小子修煉起來簡直猶如神助,一點都不比當年的他差,赫連翊與阿硯的關係也一直很好,這讓他覺得詫異,又覺得發自內心的不舒服。
詫異於五行廢靈根能做到此的不一般,不舒服於他與自己小徒弟的靠近。
身處合歡宗,雙修乃天經地義之事,不說赫連翊與阿硯,就說合歡宗普通的師兄妹相處久了,一起雙修的也比比皆是。
這讓他不得不思考,赫連翊和他的小徒弟會走到哪兒一步。
真煩,想拱他白菜的豬,怎麼就不能消失?
“曜啻尊者好。”赫連翊行了一禮就想走,他和一個不要臉的不好好穿衣服的合歡宗長老沒什麼好說的。
“站住。”赫連翊想走,危瑾之卻不想讓他走,危瑾之仔細將赫連翊上下打量了一番,
見他渾身上下沒有其他痕跡,衣服也很整齊,這才臉色好了一點道,“你來找吾徒,為何取其衣?”
“是我的問題,幫小師姐診脈時,不小心把小師姐的衣服給劃破了。”赫連翊蹙眉,但還是回答了。
上輩子的他與曜啻道君打的話,他說不定還能贏,但這輩子他功力修為儘失,
除了遠超境界的靈魂強度,再無與耀陽抗衡的手段,輕易間,赫連翊也不想同曜啻起直接衝突,到時候打起來,太得不償失了。
“嗯,你下去吧。”危瑾之輕嗯了聲,望著赫連翊手中的半截衣衫,有點失神,在赫連翊要離開的瞬間再次開口:
“阿硯是你的師叔,不是師姐,莫要再稱呼出錯了。”
已經走了兩步的赫連翊眼神驀然變得陰沉,他與小師姐之間的事,豈容他人指手畫腳?
“這是我與小師姐之間的事。”赫連翊再沒看危瑾之一眼,大步離開。
他雖然不想和曜啻起衝突,但在小師姐的事上,他是不會有一步退讓的,就算曜啻是小師姐的師尊也不行。
赫連翊走了,危瑾之表情分毫未變,輕挑帶著魅惑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
隻有剛剛掉落在地的散發能夠說明他內心的不平靜。
罷了,那赫連翊若是阿硯選來的雙修之人,也能勉強。
不過合歡宗能雙修的人多了去了,赫連翊不過是個能當他徒弟的一個床上玩物的玩意罷了,阿硯丟了那赫連翊,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幾月時日過去,又是一年匆匆逝,池硯又長了一歲。
十八歲,她元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