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爐煉丹,就是半個月時間,涅槃火下的白瓷丹藥之上,丹紋栩栩,望之便心生敬畏。
池硯想都未多想,便將丹藥送入口中煉化,好東西,不用放在手中就是浪費,說不定還會給旁人做了嫁衣。
有能力就要把一切可用的資源變成戰力,而不是把資源留著留著,成為給有緣人的庫存。
體內的靈力在奔騰,剔透的元嬰在靈力的衝刷之下愈加生動。
幼童時期長相的池硯元嬰徐徐睜開雙眸,額心的暗紋愈加深刻。
伴隨著培元丹藥被煉化,池硯的身體力量愈加強盛,一層帶著汙漬的體膜自池硯的身體表麵浮現。
而池硯丹田處的元嬰身體則緩緩舒展開來,元嬰從原本的孩童長相一點點向著成熟靠攏,時間推移下
小小的孩提眉眼舒展到了成人模樣,
不過須臾間,孩童長相的年幼元嬰便同池硯的本體的長相靠攏,成為了縮小版的成年池硯。
她原本元嬰期巔峰的修為雖然沒有增長,但氣息卻是愈加強橫。
氣息橫掃間,所在的洞府坍塌破碎,累累粉塵的掩映下,池硯穩穩端正打坐著。
“你來了啊。”修為晉升根基夯實,池硯心情還算不錯,望著她麵前山林掩映下的一片方向,篤定開口。
“嗯,我來接我的妻子。”容子期眉目溫和清秀,如玉的麵龐上帶著沁人心脾笑容,身背著書簍,手持一卷《詩經》,自茂林中走出。
萬魔窟中,原本他是要按照魔尊的意思待他個七八年的。
不過,他也不是那麼聽勸的人,有的時候叛逆一下也挺好。
讀書人,要靈活,要隨機應變。
“妻子?”池硯莞爾,被容子期理直氣壯的樣子給逗到了。
“你這呆板儒生說話,倒是挺懂說話的藝術的。”
“某是讀書人,但不是呆板儒生。”容子期身著淺色的儒士服,行走間氣度翩然,他將寬大的衣袍一挽,露出可修長白皙的雙手。
彎腰將一隻手伸向池硯,眸子一彎,語調低磁輕潤道:“不管阿硯認不認某這個未婚夫,但在小生心裡,阿硯就是某的妻子。”
他貪生,但不怕死。
容子期這個名字,可能是他曇花一謝的一生,
當初受父親肯定,為求生與池硯訂婚,是他求生之舉,亦是他匆匆人生之幸。
時間久了,求生的本質悄然間潰散,他的求生欲早就隨著修為增長時魔靈體帶來的折磨慢慢褪去了。
同散去求生欲一起而來的,是想要讓她隻看到自己,隻能看到自己的強烈渴望。
妻子是他的,他便求生,求護佑她一生。
若是她不要他了,他便乾乾淨淨的消失,但求不礙她的眼。
“書生當成你這巧言令色的樣子,丟讀書人的臉。”池硯伸出一隻手,將手指搭在了容子期向她伸來的手上。
容子期一把扣緊了池硯遞來的手,指縫穿插,食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