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修士的歡呼與驚歎聲已經傳入了池硯耳中。
但池硯整個人卻依舊在茫然。
她的血去哪了?
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糾纏著她的思緒。
池硯的思緒越來越混亂,混亂到讓她麻木。
清明褪去,池硯的雙目都失去了神采。
乍然間,
一幕幕畫麵與回憶在池硯的瞳眸中翻轉,她驀地又吐出了一口血。
那口血就在她的眼前,化作了一本沒有任何字體的無字書,
眼前的書眼熟到讓池硯下意識的瞪大了雙眸,死死的盯著無字書的書頁。
眼前的無字書,書頁在一點點消散,池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無字書上蘊含的輪回與時空道則在與她體內的道則共振。
振動著她的某根弦。
無字書書頁越來越少,其上的輪回與時空道則卻愈加濃鬱,濃鬱到比池硯體內的道則濃度都不差什麼了。
待無字書憑空消散了,池硯的神思才被完全拉扯回歸。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鮮血化作無字書憑空消失,沐浴在飛升的雨露中的池硯突然就明悟了。
她的血,卻了過去。
去找過去圖書館中的她了。
她的血化作的書,就是無字書。
就是她穿越前,在圖書館中彎腰撿起的那本書。
密密麻麻的信息在腦海中炸開,池硯死死的攥緊了手心,掉落的血液一點點的消散。
她的麵上卻露出了幾分舒適與放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她掉落的血液去了三千世界,成為她。
原來她輪回穿越的每一個人,都是三千世界中真正的她。
也難怪,每一世,她的長相基本都差不多。
原來一切,都是既定的結果。
因果的齒輪在此刻閉合。
命運的交響曲在腦海中回響。
池硯回眸,就看到了環繞著她的赫連翊一行人。
他們各個麵露焦急的看著她,這才讓池硯再次恢複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池硯笑了一下,笑容清婉又肆意:
“放心,我沒事,等你們都渡劫飛升以後,我們一起離開此方世界。”
語落,視線在赫連翊臉上停住,池硯下意識的就去找這個世界主宰靈氣的大殺器——登天碑。
登天碑在池硯麵前浮現。
但卻沒有人能看見。
視線又在赫連翊的麵頰上打量了一會兒,麵對赫連翊茫然又擔心的表情。
池硯突然就有點惡趣味上頭。
提刀揮向登天碑,刀光縱橫。
蒼勁有力的字體自登天碑上顯現。
池硯——到此一遊。
一想到以後每一個飛升者都能看到她的留字,池硯的心情就更加不錯了。
低低的笑出了聲。
“阿硯真的沒事嗎?”越閥盯著池硯麵頰,詢問池硯。
他是真的很怕她受傷。
在她渡劫時,他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卻又不能乾預池硯,差點就急哭了。
“沒事。”池硯擺了擺衣袖,對著赫連翊的腦袋拍了拍:“師侄,我想吃紅豆糕了。”
“嗷嗷,我去做。”
池硯跟著幾人走了。
飛升,與天同壽,是真的。
但天隻是指此方修真天地。
而池硯,不會永遠留在此方天地的。
待此方天地滅絕,
她會走上屬於她的下一次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