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兩人,朱高熾也不由樂了。
這李原名和詹徽,以後都不是簡單人物,洪武末年都乾到了尚書、都禦史的高位。
“哎,你們這事兒難辦呐!”
朱高熾故意露出為難神色,道:“老爺子擺明了削弱禦史權力,哪能還給你們偵緝之權……”
眾人聽後齊齊變了臉色。
雖然他們很想反駁,但事實就是如此。
“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你們就得自己努力,明白嗎?”
朱高熾輕笑道:“但辦法都是人想的,該上奏就上奏,該哭天搶地就彆端著,咱們禦史台,總得為自己爭口氣”
詹徽和李原名一聽,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他娘地,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還要什麼臉麵?
若是真能拿到這獨立偵緝大權,他們也能夠挺直腰板做官了,難道不香嗎?
一眾禦史麵麵相覷,不斷交換著意見,最後齊刷刷地點了點頭。
乾了!
我為高熾殿下抗大旗!
這獨立偵緝之權必須要拿到!
朱高熾還準備說些什麼,下一刻大內總管杜安道就出現在麵前。
“高熾殿下,皇上召見。”
朱高熾一聽頓時心中有數,跟詹徽等人擺了擺手,就急匆匆地入宮了。
乾清宮內,氣氛凝重。
老朱與太子標正低聲議論著什麼。
朱高熾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軟榻上麵。
見此情形,老朱頓時指著他笑罵道:“你這混賬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規矩?”朱高熾露出無辜之色,“咱們自家人,還要講什麼規矩?老逼登你不要太過分,我還一肚子氣呢!”
聽見這大逆不道的稱呼,太子標有些無奈地以手扶額。
老朱或許是聽習慣了,也懶得跟這兔崽子計較,立刻追問道:“熾兒,你方才說廢風聞奏事,賜獨立偵緝,這裡麵有什麼門道?”
剛剛老朱和太子標商量過這件事情,覺得有利也有弊,就是總覺得差了些什麼,因此這才傳召朱高熾,想要親自問個明白。
“好事兒啊!”朱高熾笑道,伸出了小胖手,“但是先給錢!”
看著麵前的小胖手,老朱強忍著心中的火氣,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放心,隻要你答得好,這錢肯定少不了你的。”
朱高熾挖了挖鼻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在軟榻上麵,這才開口解釋道。
“陛下,風聞奏事這東西吧,明顯弊大於利,一旦朝綱不振,就會淪為官員互相攻訐、邀名買直的工具,所以我才會請求皇爺爺你廢除風聞奏事!”
“不過禦史台乃是天子耳目風紀之司,職在監察百官、辨明冤枉,因此科道言官自然不能因沒了風聞奏事,就成了擺設,那自然也不能行,就得加強禦史言官的權力,比如獨立偵緝……”
偵緝偵緝,偵查緝捕!
具有偵緝之權的有司,不過隻有一個刑部!
就連大理寺通常都僅負責對刑部處理的案件進行複核程序,沒有偵緝之權!
除此之外,就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錦衣衛了,不過其監察、偵察、審訊的主要對象是官員,通常不涉及平民,而且是皇權特許!
也就是說,正兒八經享有“偵緝之權”的官方機構,其實就隻有刑部!
現在若是再加上一個禦史台……
想到這裡,老朱眼神突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