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府。
徐增壽一臉羞愧地站在朱高熾麵前。
“熾兒,這次真失手了,是我的錯。”徐增壽歎了口氣,“我沒想到這妖僧如此狡猾奸詐,竟然扮做夜香郎,還故意在身上抹了屎尿……”
苦苦追查了一夜,結果連半根毛都沒找到,白天再一查看,發現人早就跑了,徐增壽哪裡還不明白,他們失手了。
後麵仔細一詢問,問題就出在這個夜香郎身上,不遠處發現的糞桶夜香車,更是證實了這個推測。
聽到徐增壽這話,朱高熾也是驚為天人。
姚廣孝真他娘地是個狠人啊!
難怪人家以後能成大事呢,光是這份狠勁兒,就超過絕大部分人了!
不過這次沒把他殺掉,還折辱了一番,不知道姚廣孝會怎麼報複!
一想到這兒,朱高熾就覺得有些頭疼。
姚廣孝這名字像根刺紮進心裡——能把自己裹成移動糞桶逃命的人,確實擔得起“妖僧”二字。
“繼續追殺他!”
“挑一些沙場老卒老斥候,工錢照發,追殺此人!”
現在琉璃行業走上了正軌,說是日進鬥金都不為過,也不差這麼點錢。
“告訴兄弟們,誰若是能提著妖僧道衍的頭回來,賞千金賜府邸一座!”
聽到這話,徐增壽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還真是大手筆啊!
但是徐增壽想不明白,朱高熾為什麼要這樣做。
“熾兒,為什麼非得殺了這個道衍呢?”
朱高熾聞言擺了擺手,不願意過多解釋。
就算他願意說出來,壓根也沒人願意信呐!
咋滴,道衍輔佐朱棣起兵謀逆,以八百人成功打贏了坐擁天下的大明皇帝?
彆說他們不信,要不是朱高熾知道曆史,光聽這一條,他也肯定不信!
隻是可惜,這就是事實,也是道衍與朱棣這對頂級君臣的逆天功績!
好在朱棣那邊,朱高熾已經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算是留下了後手。
道衍肯定不會舍棄朱棣,這個他苦苦尋覓的明主。
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等到朱高熾離開後,徐增壽就立刻見了徐達。
“你的意思是……熾兒在追殺一個法號道衍的妖僧?”
徐達眉頭都擰在了一起,覺得這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徐增壽忙不迭地點了點頭,還將朱高熾不惜重金懸賞一事道了出來。
“簡直胡鬨!”徐達怒斥道,“就算要殺人,也總得給個由頭吧?他當魏國公府是土匪窩?”
“他一個半大娃娃,怎麼殺心就那麼重,非要宰了這妖僧不可?”
徐增壽也不得而知,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熾兒甚至都沒跟這道衍見過麵,連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這下子,徐達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他娘地不是瞎胡鬨嗎?
這可是殺人,不是屠豬狗啊!
沉思良久後,徐達還是歎了口氣。
“先照熾兒的意思辦吧!”
“他是個有主見的孩子,第一次態度如此堅決,那就信他一回!”
“把府裡所有沙場精銳,老斥候也好,老刀手也罷,全部派遣出去,宰了那個妖僧!”
此話一出,徐增壽頓時大驚失色。
“爹,這樣做,動靜是不是太大了些?!”
“萬一引起錦衣衛那邊誤會……”
徐達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笑道:“你都想得到的事情,老子會想不到?”
“放手去做吧!”徐達給出了解釋,“我這就入宮一趟,先跟陛下通通氣!”
有了這句話,徐增壽頓時就放心了。
目送著兒子離開,徐達這才恨聲怒罵道。
“天殺的兔崽子!”
“還要老子去給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