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很憤怒。
他堂堂大明天子,,竟被彈丸之地的倭國小軍頭耍得團團轉!
好在這幾年那足利氏一直請求朝貢,使團停留在寧波市舶司,因此老朱下令即刻命倭國使團動身入京。
其一是為了求證小胖墩所說的倭國局勢,其二則是為了那座藏銀上億的石見銀礦!
如果是真的,那大明接下來的戰略,確實要變動一二了。
與此同時,太子標已經下令,命諸王進京,尤其是秦王朱樉,即刻動身不得有誤。
一個月後,倭國使團尚且沒有抵達京城,秦王朱樉卻先一步到了。
朱樉的親王車碾剛到城門口,就被飛揚的塵土嗆得咳嗽。
他掀開轎簾,望著巍峨的城樓,喉結不自覺地滾動——這道催命符般的詔令,比以往任何斥責都來得蹊蹺。
哪怕朱樉一向驕橫跋扈,此刻也是心生不安,望著眼前的金陵帝都心裡麵直犯怵。
說心裡話,他真怕啊!
自從就藩後,父皇和大哥還沒給他下過如此嚴苛的命令。
哪怕先前父皇下旨斥責,朱樉也壓根不當回事兒,反正隻是一道旨意罷了,還能伸手揍我一頓嗎?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此次回京,估摸著真會挨揍啊!
正思索間,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那是……羽林衛?!”
朱樉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禦林灣,這可是天子親軍!
不會這麼巧,碰到父皇遊獵回來了吧?
不等朱樉細想,羽林衛便來到了近前。
為首之人正是羽林左衛指揮使,康鐸。
朱樉還是認識康鐸的,開國元勳子弟與渡江七皇子都是老熟人,以前還在一起學習文武技藝。
“康鐸,你這是做什麼去了?”朱樉笑嗬嗬地開口道,想要打探一下情報。
然而康鐸卻是臉色古怪地看了朱樉一眼,隨後大手一揮直接下令。
“來人,將秦王給拿下!”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朱樉頓時臉色大變,驚怒交加地嗬斥道:“康鐸,你他娘地瘋了嗎?”
“老子可是秦王朱樉,你敢在城門口處拿我?”
按照老朱定下的規矩,親王冕服與皇太子相同,冕冠九旒,衣冠“亞天子一等”,常服為赤色盤龍袍、烏紗翼善冠;公侯大臣需對親王行君臣之禮,伏拜謁見;皇太子見長輩親王也需行四拜禮,親王坐受不回禮。
所以洪武初期的藩王那是真正的位高權重,高人一等。
可在羽林衛這天子親軍麵前,依舊是不夠看。
禁軍甲士立刻上前,將朱樉車架團團圍住,寒光凜凜的長槍瞬間將馬車圍得水泄不通。
秦王護衛麵麵相覷,全都愣在了原地。
這他娘地可是羽林禁軍啊!
給他們一萬個膽子,都不敢對禁軍出手!
康鐸直接上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將朱樉從馬車裡麵拽了出來。
“奉長孫殿下之命,捉拿秦王朱樉前往棲霞鎮!”
朱樉:“???”
尼瑪?
朱雄英?
這小兔崽子想乾什麼?
老子可是你嫡親二叔啊!
不管朱樉如何掙紮追問,康鐸始終一言不發,命人將他五花大綁之後,直接就甩在馬背上帶走了。
秦王護衛見狀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