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這匹夫性情憨直,說什麼都不可能會依著我們,派遣一條戰船就給我們送回大明了!”
聽到這話,朱雄英這才回過神來。
“那咱們跟著倭國使團就沒事兒了嗎?”
“你就不怕這些家夥心懷不軌,給咱倆直接剁了?”
此話一出,不等朱高熾開口解釋,兩小隻身後的康鐸立刻拔刀,虎視眈眈地看向一眾倭人。
足利滿詮等人立刻就嚇得跪倒在了地上。
“殿下言重了,我等怎敢對兩位小殿下不利?”
開尼瑪什麼玩笑?
你可真是張口就來啊!
把你倆剁了,整個大日給你們陪葬嗎?
這兩個小祖宗,絲毫不清楚他們自己的身份嗎?
“捏腿就捏腿,想偷懶是不是?”
朱高熾沒好氣地嗬斥道,足利義詮等人這才慌忙起身,繼續伺候二人。
“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朱高熾輕笑道,“其一,大明剛剛才同意了足利氏的朝貢貿易,八字還沒一撇呢,足利氏瘋了才會對我們下手!”
“你以為他們為什麼如此想朝貢大明?還不是為了勘合貿易的利潤!”
朱高熾冷笑道,“足利幕府現在地位不穩,必須覆滅倭國南朝,他們才能夠如鐮倉幕府那般,徹底掌控倭國的軍政大權。”
“所以不管是勘合貿易也好,還是我大明出兵相助也罷,這都是足利幕府現在急切需要的東西,足以讓他們徹底穩固幕府地位。”
頓了頓,朱高熾笑眯眯地看向足利義詮。
“我說的可對?”
足利義詮身子一顫,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個大明嗣君,還真是……妖孽至極啊!
他怎麼對大日局勢如此了解?
這是足利義詮始終不明白的地方!
“等咱們到了鹿兒島,跟大軍彙合之後,傅友德等人就算再不樂意,也隻能帶著咱們一起。”
“因為這條海線並不太平,怎麼走都有船毀人亡的風險,除非傅友德願意調動一艘福船,以及大批將士,就為了送我們回去!”
聽到這話,朱雄英不禁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高熾啊高熾,你小子心眼兒怎就這麼多呢?”
“行了,到甲板上釣魚去!”
朱雄英聞言頓時歡呼一聲,興奮得像個孩子。
太陽漸漸西下,此時夕陽正墜入海平麵,漫天晚霞將海水染成琥珀色,碎浪在船舷邊翻湧,像撒了滿海的碎金。
朱雄英倚著雕花欄杆,任由鹹澀海風掀起衣擺:“高熾,這海景……比畫兒還好看!”
“怎麼樣?比那些經史典籍好看多了吧?”
朱高熾欣賞著眼前的美景,笑嗬嗬地追問道。
朱雄英含笑點頭,眼中滿是激動與興奮。
“高熾,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出海!”
“多大點事兒,等你當了皇帝,咱們搞個東海巡遊!”
朱雄英聞言狠狠點了點頭,二人相視一笑。
夜幕如墨,悄然浸染天際。銀月高懸,宛如一枚被海水洗濯過的銀盤,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在波瀾壯闊的海麵上灑下一條粼粼的銀帶,隨著海浪的起伏,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恍若萬千星辰墜入了大海。
月光所及之處,海水泛著幽藍的光澤,波濤的輪廓在光影交錯間變得柔和而朦朧,似是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麵紗。
海風輕拂,帶著鹹澀的氣息,掀起層層細浪。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珍珠般的微光,拍打在船舷上,發出輕柔的聲響,仿佛是大海在低語。
二人極目遠眺,海天相接處,黑暗與光明交織,月光與燈火纏綿,勾勒出一幅靜謐而又壯麗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