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允道會意,立刻命人敲響銅鑼:“現有新消息!若連中一地之標,比如長崎港東側、南側、中側三座碼頭,可額外獲贈五年使用權!”
這話如同投入油鍋的冷水,現場瞬間炸開了鍋。
林錦堂瞬間起身,沉聲道:“五十萬兩,三座碼頭!”
他以為這等大幅加價可以嚇退對手,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五十五萬!”沈逸風的聲音依舊平靜。
“六十萬!”吳遠山的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
當價格飆升到七十萬兩時,朱高熾轉頭看向老朱,得意洋洋地開口道:“老逼登,怎麼樣?這可比直接標價賣劃算多了吧?”
朱元璋聽後非但不怒,反而撫掌大笑。
“好你個小胖墩!這一招,不僅填滿了國庫,還讓天下商賈都成了朝廷的‘錢袋子’!”
太子標望著地圖上標注的倭國資源區,眼中滿是讚歎:“更妙的是,讓商賈們自行開發,既省了朝廷的人力物力,又能借他們的手掌控倭國。此計,當真是一箭數雕!”
戶部尚書郭允道此刻滿頭大汗,看著不斷攀升的價格,既興奮又惶恐。
他從未想過,那個曾被視作蠻荒之地的倭國,竟成了天下人眼中的聚寶盆。
而這一切,都源於朱高熾這位胖殿下的奇思妙想。
咱們小胖殿下,真是天縱奇才啊!
最終長崎港口三座碼頭,被揚州鹽商吳遠山以一百萬兩的天價強勢拍下!
要知道這些揚州鹽商背靠兩淮鹽場,最不缺的就是銀子,而此刻拍下了長崎港口,擁有了二十五年的經營權,揚州鹽幫無疑可以更進一步。
接下來的競標愈發激烈。
佐渡金礦的礦脈拍賣中,蘇州商賈聯合出價一百萬兩拍下五座礦脈,剩下五座則被沈氏強勢奪走;石見銀礦的十座礦脈,則是被山西晉商與徽州徽商分彆奪走,收入囊中。
每當價格陷入僵局,朱高熾便在郭允道耳邊低語幾句,新的附加條件就會拋出,引得富商們紅著眼睛繼續加價。
暮色漸濃時,最後一塊標地——薩摩藩鐵礦開采權落槌定音。
當吳遠山以七十二萬兩白銀的天價勝出時,整個應天府都沸騰了。
此刻二樓雅間裡麵,寂靜得有些可怕。
老朱陛下,太子朱標,戶部尚書郭允道,甚至連兩小隻,都紅了眼眶。
朱元璋骨節嶙峋的手死死攥著紅木椅扶手,指縫間隱隱透出青白;太子朱標握著茶盞的手微微發顫,琥珀色茶湯在杯口凝成細小的漣漪;戶部尚書郭允道的算盤珠子劈裡啪啦落了一地,他卻渾然不覺,隻直勾勾盯著樓下競價的人群。
朱高熾和朱雄英兩小隻早忘了坐姿,趴在雕花窗欞上,圓睜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樓下此起彼伏的報價聲如同沸騰的油鍋,每一次加價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眾人的心口。
老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渾濁的老眼裡泛起淚光:“這些龜孫……這些龜孫!”
太子朱標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下口水。
郭允道突然癱坐在太師椅上,顫抖著抓起算盤,機械地撥弄珠子,嘴裡喃喃自語。
“年稅兩成,光是這一處……光是這一處……”
我尼瑪啊!
這些商賈真是壕無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