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四十七萬兩白銀,足夠大明修繕十座城池,裝備二十萬精兵,更重要的是——這證明了大明的疆域之外,尚有無數未開墾的金山。
倭國如此,那其他那些海外國家呢?
一時間,老朱眼中閃過萬千思緒。
郭允道小心翼翼地插話:“陛下,此次競標,倭國的礦山、港口、商路等資源儘數拍出高價。比如長崎港,被揚州鹽商以百萬兩白銀競得;再有石見銀礦,十座礦脈總計拍出兩百萬兩,佐渡金山亦是如此;還有九州島的鐵礦,拍出了二百五十萬兩的天價……”
老朱跌坐在椅子上,下意識地撫著胸口,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一千一百四十七萬兩……一千一百四十七萬兩……這可是我大明半年的賦稅啊!”
他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朱高熾,“熾兒,咱現在血壓有些高啊!”
朱高熾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遠超預期的天價讓他恍若置身夢境,直到老朱猛然起身撞翻檀木椅的巨響,才將他從震驚中拽回現實,下意識地反問道:“還不夠高?老逼登你彆忘了,這隻是競標收益,每年朝廷從這些礦產、港口征收的商稅,隻會比這多不會少……”
死寂瞬間籠罩雅間。
老朱僵在原地,布滿老繭的手指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
渾濁的瞳孔劇烈震顫,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方才還處於震驚之中,此刻竟被驚濤駭浪般的狂喜衝散。
“熾兒,你……你再說一遍?”
“此次競標又不是一錘子買賣,隻是二十五年的經營權,二十五後咱們可以再拍一次。”
“在這二十五年期間,光是長崎港的市舶稅,朝廷每年至少能收五十萬兩;更彆提石見銀礦、九州鐵礦、築前棉田……”朱高熾掰著胖乎乎的手指計算,“這些產業一旦投產,每年為國庫增收千萬兩,絕非難事!”
老朱:“???”
臥槽你大爺!
那豈不是說朕要富裕了?
靠著這倭國之地,朕就能夠富裕起來了?
太子標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歎道:“世人皆道倭國是貧瘠之地,你卻將它變成了聚寶盆!”
郭允道也是感慨萬千:“陛下,小胖殿下此舉,不僅充實了國庫,更開了我大明海外貿易之先河。假以時日,倭國必定能成為我大明的財源之地!”
光是競標就撈了一千多萬兩,後續每年還能征收到商稅,比之隻多不少,這不是聚寶盆是什麼?
太子標和郭允道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欣喜與釋然。
誰能想到,那個被世人輕視的倭國,竟能創造出如此驚人的財富?
老朱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深邃而悠遠。
一千一百四十七萬兩白銀,這個數字像一團烈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燒。
他忽然意識到,小胖墩這家夥,看似憨厚老實,實則胸中藏著錦繡乾坤,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遠見卓識。
真是咱的好聖孫啊!
朱高熾也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脊背終於鬆懈下來。
倭國資源競標雖收千萬,但更關鍵的是以此為餌,引得天下商賈爭相開拓海外。
從今以後,再沒人敢說海外是窮山惡水了。
如此一來,這一步算是徹底做成了,一千一百四十七萬兩白銀,不僅是沉甸甸的國庫收入,更是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
這次競標會拋出的不隻是倭國的礦山港口,更是一顆點燃商人野心的火種。當江南巨賈們捧著契約連夜返回時,他們帶回的不僅是一紙文書,還有對未知財富的渴望。
他仿佛已經看見,無數商船將衝破“片板不得下海”的禁令,載著絲綢瓷器駛向陌生的國度,又將異國的香料寶石源源不斷運回來。
而且,朝廷也從中獲利,當朝廷開始為海商保駕護航,當開海從禁忌變成國策,一個屬於大明的大航海時代,將會在這千萬兩白銀的碰撞聲中,緩緩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