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七年年末,凜冽的寒風呼嘯著掠過應天府,曹國公府內卻暖意融融。
紅泥小火爐上,銅壺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驅散著冬日的嚴寒。
兩小隻裹著大貂,坐著馬車直奔曹國公府。
今日他們應李景隆之邀,前去曹國公府赴宴。
經過大半年的休養,李文忠不但徹底痊愈,而且還時常練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白衣槍神”即將重出江湖了。
畢竟他還還算年輕,不過四十來歲,正是當打之年。
朱雄英身著明黃錦袍,頭戴玉冠,舉止間儘顯皇家氣度;朱高熾則一襲藏青長衫,身形雖胖,眼神卻透著聰慧與沉穩。
李景隆早已候在門口,見到二人,趕忙迎上前去,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雄英、高熾,可算把你們盼來了!我爹早就念叨著你們,還特意讓人備了好酒好菜。”
“曹國公近來可好?”朱高熾關切地問道,“我可是聽說白衣槍神又要重出江湖了?”
聽到這話,李景隆頓時叉腰大笑。
“哈哈哈……身子骨硬朗著呢!”李景隆笑著回應,一邊引著二人往內院走去,一邊絮叨著府裡的瑣事。
穿過幾道回廊,來到一處花廳。
李文忠身著玄色常服,端坐在主位上,見三人進來,立刻起身相迎,臉上滿是慈祥的笑意:“哈哈,我的小貴客們來了!快坐,快坐!”
朱雄英喊了一聲“伯伯”,因為按照輩分,李文忠是老朱的親外甥,與太子標同輩,年紀也比太子標大出一些。
朱高熾也跟著喊了“伯伯”,他跟朱雄英親兄弟,懶得再去理會這些稱呼。
眾人分賓主落座,丫鬟們隨即端上熱茶和點心。
李文忠望著朱雄英和朱高熾,感慨道:“一轉眼,你們都長這麼高了,壯得跟牛犢子一樣。”
“想當年,還都是抱在懷裡的小娃娃呢。”
兩小隻聞言臉色也露出了笑容。
朱雄英恭敬地說道:“多謝伯伯掛念,此次前來,就是想看看伯伯傷勢恢複得如何。”
“放心,比之先前好出了太多,至少馳騁疆場不是問題。”李文忠笑著回答道,眼中不斷閃爍著精光。
說實話,他原本已經認命了,拖著殘軀苟延殘喘,就等著那一天到來。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小胖墩竟與戴思恭聯手治好了他,取出了體內所有箭鏃,給了他李文忠一次“脫胎換骨”的機會!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箭鏃,李文忠又豈會含恨離開沙場,連騎馬都不敢呢?
一想到這裡,李文忠眼眶也有些發紅,端起酒杯看向了朱高熾。
“熾兒,救命之恩,難以回報……”
“伯伯這話見外了。”朱高熾笑道:“您老為我大明做出的貢獻還少嗎?這都足以配享太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