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說工業區裡還有諸多產業,個個都是能下金蛋的母雞,每月收益何等豐厚他心裡清楚得很,自然也知道朱高熾是真的家底殷實,不差這點錢。
此外,朱雄英當然是故意提高賭注籌碼。這樣一來,王弼要真是輸了,那他欠下的人情可就重多了,到時候幫朱高熾做事,自然也得更儘心些,斷不會敷衍了事,更不可能拒絕。
這既是幫著朱高熾把賭局做紮實,也是存著幾分看熱鬨的心思,想看看這定遠侯到時候如何收場。
一萬兩?
我的老天爺啊!
這未免也太多了吧?
王弼本能地就想拒絕,畢竟他雖是定遠侯,家底卻遠不如朱高熾厚實,一萬兩銀子幾乎是他兩年的俸祿加歲祿總和,真要輸了,又不給朱高熾辦事,怕是得變賣些家產才能湊齊,這賭局實在太過凶險。
可朱高熾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哪裡肯容王弼拒絕,當即開口應道:“行,一言為定!這房子過幾天就要開售了,到時候是輸是贏,一看便知。”
他語氣乾脆,根本不給王弼再猶豫的餘地,顯然是吃定了這一局。
王弼張了張口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身為開國名將他還是要臉的。
緊接著朱雄英又給了常茂與康鐸一個眼神,二人頓時會意,立刻使出激將法。
常茂大大咧咧地開口道:“怎麼?老王你要是怯了,不如就讓我來!好歹我家也算殷實,還能怕了這賭局不成!”
康鐸更是上前一步,湊近王弼低聲提醒:“大統領,咱們好歹是從禁軍裡出來的,一身傲骨不能丟,可不能給天子親軍丟臉啊!”
他頓了頓,又揚聲加了一句:“精神點!彆讓人看了笑話,丟了咱們的份兒!”
經二人這麼一激,王弼頓時怒了,一張臉麵紅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草!老子也是開國名將,跟著陛下南征北戰過來的,論家底難道還比不過你常茂?”
“你常茂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靠父親餘蔭得爵的二代子弟,蔭官出身罷了,也配在老子麵前擺譜?老子當年跟著陛下衝鋒陷陣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王弼越說越氣,嗓門也越發響亮,顯然是被常茂那副樣子激得火起。
隨即他猛地一拍大腿,嗓門也高了八度,“一萬兩就一萬兩!這賭注,老子接了!”
話一出口,便再無轉圜餘地,顯然是被激得沒了退路。
朱高熾見狀立刻接過話茬,朗聲道:“好!一言為定,誰要是反悔,誰就是孫子!”
“老子說話向來一口唾沫一個釘,絕無反悔的道理!”王弼甕聲甕氣地應道,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卻也鐵了心要把這賭局接到底。
聽到這話,朱高熾、朱雄英、常茂與康鐸四人頓時大笑起來,笑聲裡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默契。
王弼見狀,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股不安湧了上來。
他看著四人那心照不宣的模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自己像是被他們聯手套了進去,可話已說死,再想反悔已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