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將諸國使者的反應儘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對身旁的鴻臚寺卿道:“給他們說說,這是什麼。”
鴻臚寺卿上前一步,聲音洪亮:“諸位使者,此物乃深海巨鯨之骸骨,體長十八丈,重達五十噸,是我大明水師在東海捕獲!”
“水……水師捕獲的?”金允文失聲反問,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他原以為這是天然形成的奇石,或是神明降下的祥瑞,怎會是人力獵殺的?
鬆平忠政更是如遭雷擊,猛地抬頭看向鴻臚寺卿,仿佛沒聽清一般:“您說……是大明水師……殺了它?”
在他看來,這等神物豈是凡人能抗衡的?
可鴻臚寺卿的語氣斬釘截鐵,由不得他不信。
“正是!”朱標上前一步,聲音沉穩有力,“我大明水師將士駕船出海,與這巨鯨在海上激戰三日,損三船、傷數十人,終將其擒獲!此非天授,乃人力可為——這,就是我大明水師!”
這話像一塊巨石投入湖麵,在諸國使者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金允文瞬間明白了李成桂“事大原則”的深意,連深海巨鯨都能獵殺的水師,其戰力該有多恐怖?
朝鮮與大明隔海相望,唯有死心塌地依附,才能保得平安。他連忙躬身道:“大明水師神威,小邦望塵莫及!”
鬆平忠政的臉已經白如死灰,倭國淪為奴隸國時,他心裡還有幾分不甘,此刻卻隻剩下徹骨的恐懼——若是當初抵抗得再激烈些,這般可怕的水師會不會直接屠戮倭國諸島?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地:“天朝上國神威蓋世,小奴……小奴萬死不辭!”
暹羅使者也收起了先前的敷衍,鄭重行禮:“大明國力鼎盛,實乃天朝上國,小邦願歲歲朝貢,永結友好!”
安南使者更是嚇得渾身發抖,想起安南曾數次侵擾大明邊境,雖然被沐英、郭英兩位名將打得抱頭鼠竄,可還是覺得明軍沒什麼了不起的,直到此刻隻覺得脖頸發涼,連忙跟著跪倒:“小邦先前無知,多有冒犯,今後必謹守臣節,絕不敢再有二心!”
廣場上,諸國使者或跪或拜,再無半分輕視之意。
那具巨鯨骸骨靜靜矗立在那裡,比任何兵戈都更有威懾力——它用最直觀的方式告訴所有人,大明不僅能掌控陸地,更能馴服海洋,這等國力,足以讓四海臣服。
老朱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豪情萬丈。
他抬手示意眾人起身,聲音傳遍廣場:“諸位遠道而來,見此奇物也是緣分。朕今日便放話在此:凡對大明恭順者,我大明水師可護其海疆;若有不臣之心……”
他的目光掃過諸國使者,最終落在巨鯨骸骨上,語氣冰冷如鐵:“這巨鯨,便是前車之鑒!”
諸國使者齊齊躬身,聲音帶著顫音:“臣等不敢!”
祭祀結束後,使者們被恭送回驛館,可巨鯨骸骨帶來的震撼,卻在他們心中久久不散。
金允文立刻讓人快馬加鞭趕回朝鮮,將所見所聞稟報李成桂,力主加強對大明的朝貢;鬆平忠政則在驛館裡寫了封血淚交織的奏折,發誓要管好倭國諸島,絕不給大明水師添麻煩;暹羅和安南的使者也紛紛修書回國,力勸國王與大明交好。
太廟前,老朱看著漸漸散去的人群,對朱標道:“這頭鯨,比十萬兵甲還有用。”
太子標點頭笑道:“父皇所言極是。威懾遠人,未必非要刀兵相向,讓他們親眼見識我大明的力量,自會心生敬畏。”
老朱望著那具骸骨,又望向東方的大海,眼中閃爍著雄心:“這隻是開始。待水師再強些,便讓他們去更遠的海域看看,讓天下人都知道,大明的威嚴,能抵達每一片海洋!”
陽光灑在太廟的琉璃瓦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巨鯨骸骨在廣場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像一條橫臥的巨龍,無聲地宣告著一個事實:大明的海上時代,已然來臨。
而那些被震懾的外邦,不過是這場時代洪流中,最先感受到浪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