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此刻的小院。
林晚本來大病初愈,僥幸撿回一條命,如果不是仇恨支撐,這會兒早下去見閻王了,她也沒有打算自己能全身而退,這身紅衣裙是戰袍也是歸宿。
“我死了,也是厲鬼,我做鬼也不會讓你好過。”兩人僵持著這個姿勢,漸漸的林晚的力氣褪去,李承誌的眼睛睜的大大大的,沒了神采。
王薇薇也沒有再抬頭。
突然,院子的門砰的一聲,門撞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來人一身黑色風衣裹著清瘦身形,衣擺上沾著些許汙漬,和少年時期林晚對他的印象一模一樣。
他是沈寂。
隻是身形更高了,眼睛更好看了。裡麵淌著赤金色的光,像熔岩一般。
此刻那雙很漂亮的眼正盯著林晚的側腰,往上一掃,是被鮮血浸染的臉頰和額頭,他的睫毛顫的像挨了揍的蝴蝶。
這是林晚十年之後見到他的第一眼印象。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晚晚不怕。”
聲音輕冷冷,手段卻狠絕——他左手掐著李承誌脖子“哐當”懟進牆裡,右手從風衣裡扯出了一根針線。
等等……針線?
針線穿過自己的紅衣裙,那是被刀子劃開的地方,沈寂的手法快出殘影。
“你……”林晚剛張嘴,被她指尖抵住唇。
冰涼,帶檀香。
“噓,不急啊,晚晚,我很快縫好,你又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了。”
門口噠噠腳步聲由遠及近,是之前在醫院打聽林晚的那位男子,他神經緊張,卻很嚴肅,跟他的形象很不搭邊。
林晚望向沈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命的流失,還是殺人之後回神的恐懼,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來晚了。”門口的男人歎息道。
“……”沈寂沒有任何反應,縫好衣服,又去理林晚的碎發,沾了血,有點黏,他的表情很溫柔,“等我兩分鐘。”
這是對林晚說的。
砰!
沈寂拆了門框,那是鐵門,鐵門直接砸碎了李承誌膝蓋。
咚!
鐵門轉彎照著王薇薇的天靈蓋飛去,聲音像開西瓜。
血色煙花炸開,驚呆了門口的老鐵。
他的風衣角“汙漬”更多了,林晚看著沈寂,像是看著少年時期本該如此癲狂的沈寂一般,那時候的他差一點……
可是如今,他還是變成了如此,發生了什麼?
那赤金色的瞳孔裡,是掩藏不住的肆虐殺意和濃濃的暗黑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