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塵提前掏出娟媽準備的信封，一邊靠近男人打著招呼，一邊將信封遞給對方。
“娟姐的孩子是吧，左邊窗口，趕緊辦完趕緊離開。”男人抬起眼皮瞧了一眼信封，卻沒有伸手去接，似乎並不願和淩塵過多糾纏。
“真搞不懂娟姐，明明有著罕見的異能，偏偏要去下麵養一些沒用的廢物……”他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重新癱倒進座椅裡。
聞言，淩塵麵無表情的越過對方，隻是眼神漸漸浮現出一點從未出現過的冷冽；而早年男人也沒有想到，不久之後，他會為沒看信件內容感到後悔。
很快，淩塵在普通窗口走了一遍客服型機器人“侍者W1100”的辦理流程，完成了公民登記，領到了個人智能腕帶，在發現腕帶也分為下城區基礎款及上城區定製版後，淩塵不禁心中冷笑。
兩種腕帶大致功能一樣，都包含了通訊、網絡、健康監測、個人賬號、個人信息認證等。
差異在於，定製版由於使用者均為身體素質、能量等級更高的覺醒者；因此定製版采用液態金屬記憶鈦合金，受衝擊時局部硬度可瞬時提升至9莫氏硬度，同時帶有自修複塗層，可通過環境光重組分子鏈；功能方麵則拓展出生物接口環，通過皮電反應外加神經電信號雙因子，可詳細展示個人更完整的數值信息。
基礎款則應用於普通公民，材料方麵便選用了相對廉價的再生碳纖維增強聚合物；至於柔性屏幕層則與定製版並無區彆，為雙模態量子點顯示屏，在全息模式下，可主動發光展開可操控微型LED陣列。
在詳細閱讀完公民守則後，淩塵將娟媽的手環編碼添加進手環，接著便嘗試著給娟媽打了一通。
“喂，是小塵嗎？”通話的另一邊陳娟看著陌生的呼入編碼，顯然已經猜到了是他。
“娟媽，我手續都完了。”淩塵嗓音低沉的說道。
“那太好了，不過你怎麼聽起不太高興啊？”聽著淩塵聲音不太對，陳娟心裡一陣詫異，信裡明明都寫的很清楚了，怎麼這孩子是這樣子？難道說……
“沒有，我隻是在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麼發展罷了。”
“誒呦，這傻孩子，彆想那麼多，實在找不到出路，在院裡再住一段時間，沒事的，現在趕緊回來吃中飯！”通話裡還能聽見小胖子紀雲豪的呼喊，他都迫不及待想給淩塵一個驚喜了。
“沒事的娟媽，我暫時不餓，想在內城再逛逛。”情緒壓抑的淩塵最終還是拒絕了娟媽。
“唉，那好吧，小豪在邊上喊得我都受不了了，我已經往你腕帶賬戶裡轉了一筆星幣，彆嫌少啊，我還得養弟弟妹妹們呢！記得趕快去吃中飯，晚上可一定要提前回來，聽到了嗎！”
“娟媽我知道了，我隨便逛一圈就回去了，先掛了。”聽著通話那頭陳娟溫婉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關切，讓淩塵心裡多少好受了一些，卻不願意傾訴不快，生怕對方擔心自己。
剛步入成年的男孩子往往便是如此，笨拙又內斂地將心頭的情感悄悄隱藏，羞於表達。
掛斷電話的淩塵，在最後看了上城區一眼後，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進入“雲梯”返回下城。
電梯下降得很快，淩塵也再次嗅到了下城區特有，熟悉的那種混合了鐵鏽、機油還摻雜著地熱反應蒸汽的複雜氣味，可他的感受已是天翻地覆。
“特意將登記中心設置在上城區，也許就是為了展示所謂特權吧，真是用心良苦。”他如此想到。
抬眼再望向那座看不到儘頭的太空電梯，淩塵突然感受到，一種名為階級的鴻溝，具象化的懸在了所有人的頭頂，上城區底座的天幕則更像是一種帶著嘲諷的憐憫。
“小夥子，恭喜啊！成年了是吧？”渾厚的嗓音從背後傳來，淩塵四下望了望，確認是在喊自己。
“你在喊我？”
淩塵疑惑的朝對方看去，那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隻穿了一件灰色背心，暴露在外的肌肉充滿力量感，向他揮舞的右臂是機械義體，一頭短發淩厲的根根豎起，很明顯，他一定塗了不少發膠。
“哈哈，我看你從電梯裡出來，就猜你是不是上去登記了，怎麼樣？上麵風景不錯吧！”男人豪邁的湊上來，摟著淩塵的肩膀，嗓音震得他耳膜有些發癢。
“也就那樣，你有什麼事麼？”淩塵邊說著邊不著痕跡的擠出肩膀。
“嘿嘿，小兄弟彆著急，先讓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馬德邦，確實有一樁生意想找你談談。”
“有什麼生意直說吧。”心情不佳的淩塵，此時也不想廢話。
“看得出來，小兄弟是個爽快人，不過這大街上也不是個談事兒的地方，你跟我來。”馬德邦說完也不看淩塵反應，自顧自地就朝一個方向走去。
一頭霧水的淩塵看著他的身影，猶豫了一下，也就跟了上去。
在穿過兩條街道，進入一個四通八達的下沉式廣場後，男人鑽進其中一條小巷子裡，最後停在一間店麵前，淩塵看了眼門店招牌，眼皮仍不住顫抖了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