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緒在飛快而動,收起了手上的靈力。
而這樣做的,不止他一個人,是在場所有的聽眾,包括下麵四個北蒼靈院的學生。
好魔性的琴聲。
應白夜抬起頭,看向了三樓的位置,那裡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而且,仿佛被設置了一層很厲害的精神禁製,他敢判定,以他現在的神魄,根本無法穿透屏障。
這裡藏著很厲害的強者。
理性的思考,感性在這一刻全部消失。
平日裡那間接性的神經病好像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更可怕的是,他雖然覺得這樣的情緒不太對勁,但卻生不起半點的反抗。
太邪性了。
這樣的狀態讓他想起了當初剛剛走出罪域時候的樣子,毫無多餘的感情,全是對未知的思考。
如果不是遇到了靈溪和靜姨,並且選擇了一起同行。
也許現在的他,就會是這個樣子。
大腦飛快運轉,合理地分析著每一處未知。
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袋靈幣,輕輕一拋,扔到了戲台之上。
“這是對貴樓破損的賠償。”
說完,他毫不猶豫,直接一把拉住了有些呆滯的嶽子青,跨過了欄杆,一躍而出,離開了這間戲樓。
腳尖點水,如履平地。
他甚至運行了殘霧影,幾道殘影閃現,他極力朝著琴聲範圍之外而去。
就這樣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而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那暗暗的房間中,一雙美眸閃過了些許的驚色。
“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遇到這樣的材料。”
真是,意外之喜。
琴聲停下,在一瞬間,那些眼神呆滯的觀眾恢複了神智。
他們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再看到樓上位置的時候,發現那個一身白袍的俊美少年已經消失不見。
郭懷朝著同行的三人點了點頭,示意小心離開。
其他三人忍住滿臉的不忿,聽從了他的指揮,四人也在這個時候悄悄離開。
剛才還有些劍拔弩張的現場,似乎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如果不是那破損的現場,他們甚至都要覺得其實那隻是一場幻覺。
而除了這樣的想法,他們其實還有著一個很可怕的共通點。
那首曲子出現的記憶,已經完完全全消失在了他們的腦海當中,沒有絲毫的痕跡……
冰湖之上,應白夜站在岸邊,在脫離出那琴聲籠罩的範圍之後,他的狀態一下子恢複了過來,但這個時候,他的心境已經趨於平靜。
站在岸邊,直勾勾地看著那處普普通通的戲樓。
回憶起剛才的狀態,他眼眸微眯。
很怪,太怪了。
那就是一種情感,情緒全部都被扼殺掉的狀態,一瞬間,大腦之中隻剩下了慢慢的理性。
你能分辨出這其中的不對,可卻隻能按照理性去思考,選擇最正確的做法。
而那個時候,他大腦給出的判斷,是趕快離開。
“唔,這是哪裡?”
就在這個時候,被他帶出來的嶽子青突然恢複了過來,原本呆滯的雙目當中恢複了神光。
但是,看到這附近的環境,他有些懵了。
不是在戲樓中的嗎?
為什麼會到了這裡?
“發生了什麼?”
他習慣性地問道。
應白夜眼神微眯。
居然沒有記憶的嗎?那他為什麼還記得那詭異的琴聲?而且為什麼隻有他跑了出來?
這所戲樓,太不簡單了。
可是,越是不簡單,就越能激發他的好奇心。
他突然對這所名為“秦憐”的戲樓充滿了興趣。
有意思起來了。
“你,你帶著我乾嘛?”
嶽子青這個時候總算是完全恢複了神智,一臉警惕地看向了站在身邊的應白夜。
應白夜聽到他的問題,將目光從秦憐戲樓的身上收了回來,臉上帶上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放心,我不要你的命。”
他轉過身,蹲在了狼狽坐在地上的嶽子青麵前。
嶽子青微微鬆了口氣,看來和他想的沒錯,這個人留著他,是有著些許的用處的。
而有用處的人,就可以活下來,這是長老從小就教給他的道理。
應白夜看到他放鬆了下來,嘴角勾起,目光看向了這平靜的冰湖,然後目光在冰湖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朝著冰湖上遊最深處幾千裡的位置看去。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身上還有著任務沒有完成呢,那隻狡猾的家夥……
“我不要你的命,隻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